“无妨,不知道月奴姐姐在看什么东西,如此的出神?”庆阳自成为漠北王妃后,却始终保持着温和待人的态度,合宫上下所有人都喜欢这样一位为了国家远嫁的公主。
而自上次回来以后,启钧策或是大发慈悲又或是对庆阳的愧疚,在幽州给庆阳早早的兴建的公主府,让漠北王和庆阳常住幽州,说是思念庆阳思念得紧。
宝珠起身慢慢走了过去,庆阳看到宝珠的瞬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宸娘娘,原来您也在这里。”庆阳一边说着,一边给宝珠行礼。
宝珠扶起谦逊的庆阳,望着如今已为人母但和自己记忆中别无二致的模样的脸庞,庆阳的远嫁已是许多年的事情,可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似乎昨日还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王妃不必多礼,月奴喜欢花草,或许是一时的失神才冲撞了你,还请你不要生气才是。”宝珠客套地说道。
“宸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庆阳自然地挽住宝珠的手,两个人朝着花园走去。“宸娘娘还如从前一般唤我庆阳就好,不必如此客套。”
“如今你可是漠北的王妃了,怎么说也是一国的国母,人前自然还是要叫一声王妃的。”宝珠虽心系庆阳,但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还是清楚的。
“可在庆阳的心中,宸娘娘一直都是那个待我如母亲般疼爱的宸娘娘,而庆阳待宸娘娘的心,也始终未变。”庆阳语气轻柔,宝珠却听出了里面深厚的诚恳。
“好好好,都依你。”宝珠自然是招架不住庆阳这样恳切的语气,连连软下心来,为当初那个怯弱的女孩而感到欣喜。
“庆阳这是要到哪里去?”宝珠问道。
庆阳抬手一指,宝珠瞧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到了成贵妃宫殿的屋檐。“我去看看妹妹和成贵妃娘娘,不如宸娘娘跟我一起去吧,人多也好热闹热闹。”
宝珠突然有些想笑,这才从姜蘅的宫里出来说到成贵妃,不曾想这里就碰到了庆阳还顺路能去探探成贵妃的虚实,想来老天也是帮自己的。
“好啊,我也许久未曾去过姐姐宫里了,今日且算是大家聚一聚,我想姐姐也不会说是什么的。”宝珠莞尔一笑,想着等会要套一套成贵妃是否知道了老道的事情。
“成母妃人最是温和,看到宸娘娘来了只怕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呢。”庆阳得到宝珠的应允,脚步都情不自禁的轻快了许多,二人有说有笑地朝着成贵妃的宫里走去。
还有几十米就要到的时候,一个身着鹅黄广袖群的身影早早的候在了大门处,弹出小脑袋四处的张望着,在看到宝珠一行人的时候立马欢呼雀跃起来。
“姐姐,姐姐!”
宝珠和庆阳看着那个飞奔过来的身影,正是庆阳的胞妹庆宁。
少女飞扑到庆阳的怀中,庆阳的金冠上的步摇都乱颤了许久。“你个皮猴子,贵为公主整日跑跑跳跳的成何体统。”
庆阳的语气虽在责备着庆宁,可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眼神黏在庆宁的身上满是欢喜。
庆宁不好意思地做了一个鬼脸,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笑吟吟的宝珠。
“宸娘娘安好。”庆宁乖巧地给宝珠行礼。
宝珠抬手示意,“庆宁公主想来是在此等候许久了,长街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庆宁巴不得庆阳早点来,立马欢欢喜喜的就拉着庆阳望宫里去了,逗得大家哭笑不得,只能加紧跟随她的步伐。
“母妃,母妃。”庆宁清脆的声音在这沉闷的宫中格格不入,却又带来了几分的生气。“姐姐和宸娘娘一道来啦。”
成贵妃自屋内迎出,看到宝珠和庆阳时是止不住的高兴,迎着二人进了房中。
宝珠将将落座,成贵妃就立马张罗着宫人们开始忙活起来了,流水似的端来糕点茶果,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
“这是庆阳最喜欢吃的玉带糕,还有这牛乳茶,庆阳啊,你要趁热喝才是。”成贵妃同天底下的母亲都一样,恨不得将孩子最喜欢的都搬来才是。
庆阳眼眶微红,这也并不是她自回朝后第一次来成贵妃这里,可成贵妃每一次都是如此的郑重,生怕下一次庆阳就不来了一般。
“多谢母妃,这些都是最费时的糕点,怕是母妃忙碌了一整天吧。”庆阳瞥见桌上那琳琅满目的糕点,多数皆为工序复杂之类。
庆宁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嘴里有些嘟囔不清地说道:“谁说不是呢,昨夜母妃几乎一整晚都没睡,姐姐要吃的糕点,她从来都是不愿假手于人的。”
庆阳一听立马心疼的握住成贵妃的手,难怪刚才看着成贵妃似有疲态,只不过是看到庆阳到来的兴奋冲淡了不少,如今细看倒真是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母妃,不必为了儿臣如此辛劳的。”庆阳满是心疼,揉搓着成贵妃的手,有些忍不住的要落泪。
宝珠望着准备要相拥而哭的二人,连忙开始缓和那沉闷的气氛。“哎呀,成姐姐这个母妃可做得比我好多了,我都懒得那么早地起来给庆棠做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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