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王嫣然喜极而泣。
“哥哥当然没死！”王富贵笑了笑，艰难坐起身来，伸手在王嫣然的头上轻轻抚了抚，满眼里尽是心疼。
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王富贵的骨架像是散架了般疼痛难忍。一阵心慌气闷后，只觉得喉头一甜，便要喷出鲜血来。
王富贵强忍着，将喷出的鲜血又吞进了肚子。
“拜见上使！我愿意加入魔女宗，成为魔女宗弟子。请上使大人网开一面，放过我哥哥。”
王嫣然跪在地上，一个头接着一个头地给欧阳晴磕头，只短短时间，王嫣然的额头上便有血液流出。
“妹妹！”王富贵强忍疼痛将妹妹扶了起来，然后自己跪在了地上。
魔女宗向来不讲道理，据说上了魔女宗的女子最后都会变得绝情绝性，王富贵答应了爹娘要好好照看妹妹，不想看到她变成行尸走肉。
“请上使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妹妹！如果真要招人，请让我代替妹妹到魔女宗修行。”
“你？”欧阳晴差点没被气笑了，“你知道我魔女宗为什么叫魔女宗吗？你一个男子也要加入我魔女宗？”
魔女宗从来没有男子加入，所有入门弟子都是女子。
“我虽是男子，但我可以作为外门弟子给上使大人打杂，处理一些俗世事务，这样上使大人便能专心修炼。”
欧阳晴刚想发作，可一想到王嫣然的天资，她又强行压制下了火气，当即说道：“不可能的。魔女宗就是魔女宗，进入魔女宗的弟子便是魔女宗弟子，没有外门内门之分，更不会招收男弟子。”
“可……”
“没有什么可不可的。你妹妹天资卓越，修行资质还在我之上，以后的地位和前途更加光明。留在村里只能泯泯众生，几十年之后便是一堆枯骨。若是入得我魔女宗，以令妹资质，达成长生久视都不在话下。你放手吧。对他对你都好。”
欧阳晴难得耐下性子跟王富贵解释一番。她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王富贵开始迟疑。
他舍不得妹妹，但也希望妹妹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他惊诧于妹妹的资质，能够让魔女宗的上使大人放下身段承认的天资肯定不会是假的了。
只是让妹妹单独出门远行，他又舍不得。
这该如何是好？
见王富贵犹豫，欧阳晴又说道：“我魔女宗虽然不能收你为徒，但别的宗门是能收男弟子的，你若是有仙缘，拜入仙门修行，成就修士之后，你们将有漫长的寿元，未必就没有再见之期，何必纠结于一时？若是你修为足够强，我魔女宗也未必不能放你妹妹离开。”
这都是欧阳晴随口画下的大饼，在这个世上谁又能有资格让魔女宗低头？
要是王嫣然能够进入魔女宗，修行下来必定能死心塌地的留在魔女宗，又怎会轻易离开？
“上使大人，恕小子无礼，我还想问上使大人一个问题。我妹妹进入魔女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会不会变得没有人的情感？”
欧阳晴笑了笑，“又是一个被传言误导的可……人。我魔女宗虽名为魔女宗，但却是正道宗门。只是因为修行的功法原因性子有些冷，却不是真的魔修。除非是修行的无情道，怎么可能没有人的情感？你看我有人的情感吗？要是令妹修行的不是无情道，就不会没有人的情感。至于有没有生命危险，即便是凡人也有着这样那样的意外，这个谁又能保证？我可以说的是，在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下，令妹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好！”沉默良久之后，王富贵转向了妹妹王嫣然，努力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笑了笑。
“哥哥！我不想去！”王嫣然眼含泪水，显得很是忧伤。
让一个小姑娘离开唯一的亲人出门远行，她又怎么舍得？
“妹妹！乖！到了魔女宗，你有更美好的前程。上使大人都夸奖你的修行资质了，到时候你就能够成为神仙，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
“我不要当神仙，我不要无穷无尽的生命！我只要跟哥哥生活在一起。”王嫣然哭了。
“小妹妹，不要让你哥难做了。你现在还小，还不知道当神仙的快乐！等到了魔女宗，你就能够成为最强大的神仙。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欧阳晴循循善诱。
“我不要！我不要！”王嫣然哭得撕心裂肺。
王富贵很是心痛。可仙缘就在面前，他不能耽误自己的妹妹。
王富贵内心很痛，但却不得不狠心。
“妹妹！你必须去。”
“哥哥！爹娘都去了，你也不要我了吗？”王嫣然哭得更大声了。
王富贵心中震颤，他眼睛一酸，泪珠如断线风筝掉出了眼眶。
只是他不能让妹妹见到自己的软弱，他要狠心。
王富贵一把抹掉眼泪，下一刻就恢复了镇静。
“妹妹，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就算哥哥死了，也不会不要你的！你先跟上使大人去修行，等你学到大本领的时候再回来找哥哥好不好？哥哥很想当神仙，可是哥哥是男人不能参加魔女宗。哥哥希望你学成之后来教哥哥，让哥哥也成为神仙。”
“真的吗？哥哥真的不是不要我吗？”
王富贵点了点头。
“好！既然哥哥要当神仙，我就先修成神仙，到时候我再来帮哥哥成为神仙。”王嫣然终于不哭了。
为了让哥哥当上神仙，即便背井离乡、孤苦伶仃，她也不再害怕。
“好！上使姐姐，我愿意跟你去。”
欧阳晴点了点头，然后带走了王嫣然。随王嫣然一同离开的还有村里的好些个姑娘。
“哥哥，你要等着我啊！我学成之后会尽快回来的。”临走之前，王嫣然还很是高兴的朝王富贵挥了挥手。
王嫣然永远都不知道，在她离开村子的时候，欧阳晴单独给王富贵传了音，还送了他一块令牌。
没个十年八年，想要下山是不可能的了。
修士闭关不分年月，有时候闭关甚至以百年为单位，要是他想要再次与妹妹相逢，就必须成为修士。
王富贵握了握拳头，他坚定的想要成为一个修士。
即便是为了见妹妹一面，他也要成为一个强大的修士。
王富贵看了看手中的令牌，是一块非常珍贵的美玉，上面写了“靠山宗”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