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稗稗回去后直接上了宝塔第九层。
人间浑浊，她打算进空间歇歇，可意念动了几次都还在原地。
方稗稗来到窗口，看向漆黑夜空：
“司命老狗，我的空间呢？”
虚空中传来司命幸灾乐祸的声音：
“阎王小鬼，空间被你肚子里的家伙收了。”
方稗稗怒道：“你他丫的在逗我吗？”
“我现在不只没了男人，还连空间都没了？”
“可是你有了儿子啊！”
方稗稗被噎了下。
“没了空间，我怎么回地府？”
“暂时不用回。”
“等你难产死了，自然就回去了。”
方稗稗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难、难产……死了？”
“是啊，难不成你还想在人间为所欲为？”
“你他丫的……”
知道她要开黄腔，司命忙打断：
“你一个阎王，整天往人间跑算怎么回事，真当天规是摆设吗？”
“可为什么要难产，你不知道那会很痛啊？”
司命在笑，“本仙，当然……不知道。”
方稗稗欲哭无泪，只得装起了可怜。
“我儿子一生下来就没娘，你们于心何忍，不如等他长大一些吧？”
司命道：“放心吧，你儿子是太白金星转世，没了你，照样混得很好。”
“太白金星？”
“你是说，上次跟你去地府接阎王那混蛋投胎成了我儿子？”方稗稗惊讶不已。
“正是。”
“你们之前不是不知道我会怀孕吗？怎么现在又说他投胎到我肚子里去了？”
“我们之前是不知道你会怀孕，也根本没想到你会和天帝暗渡陈仓。”
“这是个意外，也意外触发了天帝做下的应急方案。”
“应急方案？”
“对，英明神武的天帝做了许多应急方案。若工具人发生不可控状况，就会触发应急方案救场。”
“这么说，我跟他那啥，就是触发了应急方案？”
“触发的只是其中一个应急方案。”司命的语气带着骄傲。
方稗稗怒不可遏，指天骂娘：
“他丫的天帝老儿，老娘早晚上天灭了你！”
司命呵呵呵哒：
“你可真是赖格宝打哈欠，口气不小。要是你一个小小的阎王都能灭天帝，那我早就篡位了。”
方稗稗……
再次被呛了下，她嘿嘿两声：
“司命老狗，你信不信，我能让太白小儿生不下来，让他这狗屁的应急方案泡汤？”
“我不信。”
方稗稗走出屋子，站到走廊栏杆上：
“你说，要是我从这九层宝塔跳下去，会发生点什么呢？”
司命道：“我猜你会断手断脚、半身不遂，但这丝毫不影响胎儿继续发育，直到瓜熟蒂落，你才解脱。”
“不信就跳，本仙绝不阻拦。”
方稗稗发现，与天帝和这司命老狗交手，自己纯粹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她无奈叹了口气，嘴上找补：
“司命，其实我挺希望你当我儿子的。”
“那不好意思，你没这福气。因为我马上要投到皇后肚子里去了。”
方稗稗问：“这也是应急方案？”
“不不不，这纯属个人选择。”
“本仙在天上就太白一个好友，他这一走，我倍感仙生无聊，打算也到人间逛逛，顺便跟他争一争这大夏江山。”
“对了，你不打算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吗？”司命笑问。
方稗稗：“你脑子有病吧？”
“没病，我是替你不值啊！你想，他都跟其他女人洞房了，难不成你还要守身如玉？”
“找个男人嫁了吧，这样，接下来的几个月你也能快乐些。”
方稗稗回他一声：
“滚！”
……
次日，莫名其妙睡在寝宫外的蔡公公和小虫子被砰砰砰的打砸声惊醒。
顾不得规矩，两人忙爬起冲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跪在床边瑟瑟发抖的皇后娘娘，以及床上一摊刺目猩红。
夏侯让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正拼命打砸着寝宫里一切能打砸的东西，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蔡公公和小虫子扑通跪倒：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夏侯让转身，“你们是该死！”
“竟然让朕被人下药，被人糟蹋……”
他说着指向牛婵，目眦欲裂、咬牙切齿：
“把这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夏侯让的恨与厌恶让牛蝉心如死灰，身体被撕裂的痛楚，远不及被践踏的心灵、以及被践踏的爱慕。
她不再颤抖畏惧，平静道：
“臣妾有罪，甘愿领死。”
蔡公公见了忙道：
“皇上息怒！”
“老奴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老奴昨晚明明和小虫子守在屋内，可今日竟然睡在了外面，还睡得那么死。”
小虫子也忙道：“还有皇后娘娘，奴才昨晚明明把她送回长春宫的。”
“此事，只怕、只怕……”
小虫子和蔡公公的话瞬间夏侯让想到了某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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