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了一下因为躺下而弄皱的病号服,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好像很想吐的样子,医生一看出来我的变化,赶紧给我从旁边端来一个垃圾桶。
我几乎要将胃子都吐出来了,呕了半天才感觉好一点,连眼角都因为大力的呕吐而飙出了泪花。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医生问道,"医生,我是不是对放疗过敏啊?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的态度很友好,耐心的为我解释说,"不是的,这只是放疗的副作用,只要在稍后配合用药就好了。放心吧,你的病例我已经看过了,发现的还算早,成功率很高。"
我点点头,问到,"我一直没敢问,听说癌症肿瘤也是分良性和恶性的,我的这个,会威胁我的生命吗?"
医生拿起放在桌上的病例看了一眼,"你的家人一直瞒着你吗?你的肿瘤长在靠近心脏的部位,按照它的状态来看,暂时还是良性的,但不保证没有病变的可能。何况肿瘤长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不管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首先都会对你的心脏造成压迫,随时可能危及生命。"
医生的话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地面,我对自己的病情一直以来都是一知半解,所以我还可以骗骗自己,但是现在医生和我这样说,在我的眼里,医生是很权威的,这算不算是,间接的给我判了死刑?
我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就被护士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沈毅也没有再过来,知道我住院的人也不多,我一个人坐在病床前无聊的很,倒是护士中间有段时间进来看了看我,给我送了些药,说是缓解我的放疗副作用。
我确实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的好,从中午之后就一直觉得头也晕晕沉沉的,好多次睡着醒来,睡着醒来,但是还是觉得不是很舒服。我忽然很希望冲到楼下去,把顾清平叫上来。我嫉妒死了沈静,为什么她觉得害怕,就可以让顾清平随时的守在身边,而我就不行,只能孤苦伶仃的守着这个病房,就算是我身体非常的不舒服,却只能自己忍着。
说起来,我的想法也是可笑,我不愿意告诉顾清平,竟然是担心他又要照顾我、又要照顾沈静,,公司的事情也够他忙了,我不想再让他担心,我想等沈静好一点再告诉他。
但是我这样的体谅他,他又能不能知道呢?其实我真的是一直都看不懂顾清平,有时候我觉得他是爱我的,有时候又觉得他不爱我,这也是我想忘不能忘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