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符在身上吗？”曲泽问道。
秦薇想起永生给的灵符，伸手进林术的口袋，摸出来散发着白光的灵符。
她再度放回去，这灵符是永生昨晚给她的，让她给每一个玩家都戴上一个。如果灵符不是抵抗污染，那是做什么用的？
曲泽拿出白月息特制的污染抵抗符，贴到林术伤口上，林术身上的黑气变淡，却依旧遍布全身。
秦薇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和曲泽搀扶起面容痛苦的林术。
三人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小区里的云雾淡了不少，玩家们发现可以在群里发信息接收信息，明白这是小区解封的迹象。
燕萍走出大门，脱掉身上浸透腥臭血液的外套，用纸巾擦干净手，将外套和纸巾扔进垃圾桶。
“燕姐！”
燕萍抬眼，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外面，车窗下降，露出一张过分阳光的脸。
“哪位？”燕萍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男生和这辆黑色轿车。
“我是吴奇啊”吴奇垮起脸，丧丧道，“永生姐叫我来接你们去‘美感照相馆’。”
这辆车还是曾祖父给他的呢，还好规则之境不管开车的年龄。因为出事了就一视同仁被关进牢里。
听到“永生”，燕萍信了几分，她目测这辆轿车，装六个人已是极限。
“你就这一辆车？”燕萍边问，边准备打车。
“虽然我就这一辆车，但是安哥有啊！”吴奇嘿嘿一笑，指了指后面的一辆又一辆的轿车。
美感照相馆，安哥，安怀？
燕萍望过去，这些轿车虽然外表看起来有车身的流畅线条，但是细看之下又莫名在心里升起诡异感。
她还没动，听见身后慌乱的脚步声。
“快点去圣光医院！”
“打车了吗？”
“没司机接单！”
燕萍回头，惊讶地发现林术被一群人护着，秦薇眼眶通红，曲泽面带焦急，赵魁沉着脸。
她清晰地看见林术身上越发浓郁的黑气。
估计是没救了吧。
一般的污染是不会外泄的，除非是到了重度污染的程度。
其实，除了林术，大多数玩家都被污染了，但也只是轻度或者中度，还没有达到重度污染的程度。
“喂！这里有车！”燕萍招招手。
曲泽扶着林术上车，秦薇和白月息也跟着上车。情况紧急，吴奇迅速开车往圣光医院的方向。
赵魁自是看到了后面的轿车，向燕萍投来疑惑的视线。
“是安怀来了。”燕萍解释一句，朝最前面的白色轿车走去，敲敲车窗，敲玻璃的声音是正常的。
车窗下降后，是安怀温润如玉的面容。
既然司机没有问题，燕萍毫不客气地拉开后车座的车门，坐进去，其他玩家也纷纷进入轿车。
“安怀，后面的轿车不是真车吧？”燕萍看见群里玩家发的纸人照片。
安怀笑道：“对，都是纸扎的车。我扎的车是可以坐人的，你们不用担心。”
至于司机，那就是纸人了。
赵魁询问安怀到来的原因，安怀解释的和吴奇一样，是永生喊他来的。
“永生妹妹去哪里了？”燕萍低头看手机聊天框里单薄的问话，永生还没回她。有点小伤心。
“永小姐去立安高中了。”安怀答了一句。
——
立安高中。
永生隔着围栏看里面的教学楼，准确地说，她在越过教学楼看图书馆。
吴奇说，这几天副董会到立安高中走访，打算捐楼。
（靠着曾祖父人脉，成功打入陶朱公司内部的吴奇十分骄傲。虽然说这个内部大多数时候只是八卦群）
永生隐隐感受到陶妍的力量。
甚至……这股力量还在悄无声息地影响立安高中。
果然，陶妍正在做的事情和她猜测的一样。
陶妍想把第二空间搬到明面上来，让规则之境彻底被污染，沦为堕落之地。
永生正想穿过去，就看见里面的学生脸色扭曲，面皮发黑。
她抬脚的动作一顿，陶妍的气息消失了。
“姐姐！”
有个小黑影朝她奔来，离得近了，永生看见他是副本第二天和她打招呼的娃娃脸男生——夏影。
也是了，夏影在立安高中学习，听说高中住宿的，今天的祝福仪式估摸着没有时间参与。
“姐姐，你怎么来了？”夏影的脸因为跑步泛着红。
“会爬围栏吗？”永生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话，给夏影整懵了。
永生盯着夏影身后被黑气缠绕的学生，面不改色地说：“你翻过来，你哥哥说要带你去网吧。”
听到“哥哥”和“网吧”，夏影的眼睛黑亮黑亮的，迅速爬出来。
一看就没少干这事。
就在夏影落地的一瞬间，立安高中里面的黑气浓郁得可怕。
“姐姐，夏然哥哥在哪？”夏影四处张望着，突然在右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快速招手。
夏然走过来，上下检查夏影的情况，松了口气。
“哥哥，你说要带我去网吧……”
夏影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然轻敲脑袋。
“什么网吧？”夏然黑着脸，“我是来给你送练习册的。”
夏影哀嚎一声。
夏然转身，警惕地盯着永生，把夏影护在身后，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与其好奇我怎么在这里，”永生微微一笑，“不如回头看看立安高中。”
夏然疑惑地回头，满是黑雾的教学楼冲击着他的视野。
他的双手僵硬，意识到夏影逃过一劫，低声向永生道谢。
“举手之劳。”
永生打量着夏然身上的制服，在他的名牌上发现了“明日滑雪场”的字样。
“你在滑雪场工作？”
夏然一愣，点头。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送练习册？”永生觉得奇怪。
夏然迟疑了一会，也没隐瞒：“最近滑雪场在动工，我在那边负责监工。”
连着动工了好几天。
“今天完工？”
“本来还差一点，公司中午让我们撤了。”夏然露出古怪的神色，“刚刚发信息说完工了。”
明日滑雪场是陶朱公司管的。
永生明白了，陶妍跑去滑雪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