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敬继续说:“他是主动来到这所监狱的,可是他真正的目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不过我们现在猜测和杨家有关,他或许是想要为自己的生母报仇,又或者是当时他也目睹了自己母亲凄惨的死状,受了刺激之后产生了心理方面的问题。”
“你是说,他可能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
“不排除这个可能。”
花浅眯着眸子,总觉得说服不了自己,他觉得那个人来到这里,一定是有一个准确的目的。
比如蔡敬所说的,报仇,他就觉得很合理。
花浅转头看着蔡敬,“那杨老板的妻子和儿子呢?现在有下落吗?”
“这就是我接下来想要说的事。”
蔡敬将案件资料翻到了最后一页,照片上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那些熟悉的伤痕让花浅一下想到了之前的女尸,只不过很明显,从骨架的宽度和一些细微之处能够看出,两具女尸并不是同一具。
花浅猜测,“这是杨老板的妻子?”
蔡敬点头,“这是七年前在淮河城郊外的垃圾场里发现的。”
“之前负责女尸案的老警官,一下就将两起案件连接了起来,她们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如此相似的作案手法,一般都是因为仇恨的执念引起的。”
花浅呼吸不自觉地屏住,“这么说,你怀疑是金巧的儿子杀了杨老板的妻子,可是那个时候,那个孩子才十二岁……”
蔡敬漆黑的眸子幽深得望不见底,定定地看着花浅。
“你也应该理解,孩子所代表的不一定是纯真,和无忧无虑,有的孩子一出生就已经见识了很多人可能终其一生都见识不到的黑暗。”
“尤其是那些天才们,他们所看到的世界更是颠覆的。”
所以十二岁做出这样的事,根本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花浅想到了原主,微微绷紧了唇角,也没有再说话。
是啊,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花浅将案件资料合上,遮盖住了那些血腥而恐怖的画面,“我知道了。”
空气中流淌着丝丝的压抑和忧伤。
蔡敬看着花浅的眼神,说不出的心疼,忍不住将手掌放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掌心能够感觉到他头顶细碎的绒毛,心尖跟着发软。
花浅知道他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原主的那些过去知道的人不多,蔡敬算一个,而真的为原主心疼的,也就只有蔡敬,心里不由划过一丝暖流。
简静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目光早已经从文件上移开,定定地注视他们两人。
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太过融合了。
就好像某种无形的气流将他们包裹起来,谁都融入不进去,衬得他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好像就连开口说话都是一种打扰。
胸口像是有一个正在打气的气球,而他每一下呼吸都是在打气筒上的施力。
一下一下,不断地涨大,几乎要爆炸了。
简静明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将文件甩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花浅被惊了一下,愣愣地看着他。
“你干嘛?”
他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站在蔡敬身边。
现在蔡敬在这里,他可是有靠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