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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愚行下榻在平阳小镇里那套新置办的宅子中,短短十多天,这里面已经大变样,往日冰冷简装的宅院,如今却十分奢华。

院中,刚刚移栽过来的苍翠绿植有些蔫,但几株腊梅却开得正好,整个内院之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梅香。

和西南指挥着随行而来的人,搬着各样的箱子行李,安排大家入住。原本空旷的内院外院,都安排妥当,葵兴里外看了看,很是不满。

“怎么?还达不到我们葵兴总管的要求啊?”

姚平和小桩差点笑晕,跟在山一样的葵兴身边打趣道,葵兴板着脸,指着院里不满的说道,“雕梁画柱如此敷衍,吉祥云纹全是瞎扯,这院里种的寒梅品质太低,更别说这院落布置,简直是不堪入目。”

“……这还不够好啊?”

姚平傻眼,和西南拉着葵兴再问,“那怎么改呢?”

葵兴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推倒重盖。”

“噗——”小桩躲在姚平背后,再也忍不住,“葵兴,这一栋院子可不便宜哟,后头还有个荷花池子,假山小桥,引了活水进来,这可是造价不菲的。”

竟然如此不入葵兴的眼。

葵兴冷哼,“简直是乱建出来,宅门小气,院落空寂,出门不成景,推窗全是杂乱无章……”嘟囔几句后,“哎,只是委屈先生了。”

姚平掩面走开,倒是和西南饶有兴致,“那你觉得……夫人会喜欢吗?”

夫人?

葵兴本来就板着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是先生让这么叫的?”

“……呃,我们乱叫的。”

葵兴一屁股坐在冰凉的美人靠上,气呼呼的看着和西南,“先生真是贼心不死,竟敢打这个主意。夫人——,他倒是敢想,哼?!”身后传来丰愚行懒懒的嗓音,“葵兴,我如何不敢想?”

山一样的男人在生气。

背对着丰愚行不说话,和西南等人看到丰愚行的手势,各自轻轻退了下去,偌大的后院只留下丰愚行同葵兴二人。

“葵兴,上次我们已经去提亲了。”

葵兴闷闷不乐,“公主并未答应,您二人缺了三媒六聘,无礼无书,就算是先生您……也不能污了公主闺名私誉!”他残缺的记忆之中,有丰氏二皇子同公主甚是交好,但二人从未越距,有过任何亲密行径。

丰愚行落座在葵兴身前,耐心说道,“葵兴,如今是个新世界,皓月如不在我跟前,我怎么能放心?跟你一样,我如今唯有十里红妆把她娶到跟前,一切才能安心。难道你不担心她在外面受委屈吗?”

葵兴愣了一下,半晌才摇摇头。

“但是公主还没有同意,你让姚平他们就叫夫人,这事儿不对。”

一本正经的样子,与葵兴本身的长相完全不符,丰愚行难得开怀,“葵兴,我们现在换了一个世界生存,这里不能叫什么公主、大小姐、主子,只能就这个时代来称谓,你说除了夫人之外,还能称呼什么?难道让姚平西南他们直呼皓月大名吗?”

葵兴张口欲言,却又苦于不知如何反驳。

丰愚行接着说服他,“皓月自幼尊贵,如今高家待她也极好,但我们这府里有府里的章法,不说上下尊卑,但起码要有个主客分明,何况这夫人早晚都得叫的,是也不是?”

葵兴低下头,半天憋出一句话,“先生……,我以为公主更喜秦大将军些。”

——丰愚行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嫌弃的看了眼葵兴,“你这榆木脑袋,那秦大脑袋长得又粗又糙,你哪里看到皓月喜他——”我看你不只脑子有问题,眼也瞎。

“再者,这世间可没什么秦大脑袋秦二脑袋的,只有我同皓月,还有你这半个脑子!”

鲜少生气的丰愚行,转身就走,葵兴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公主到底喜欢哪个多一些。眼看着丰愚行就要走远,只能小跑着追了上去,他身形巨大,跑起来顿顿顿的闷响,让人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先生,您是挺好,可脂粉气确实重了些——”

“你闭嘴!”

“公主生性疏狂豁达,就算喜秦大将军多些哪又何妨?如今不是他没嘛,你怎么也能轮到首位——”

“滚——!”

“先生总是这么闹女娃子脾气,公主不喜……”

一胖一瘦一前一后,亦步亦趋的走进正房,葵兴嘴里嘟囔着埋怨,丰愚行回头,他马上顿住脚步和嘴巴。

“再闹,我就把你送回京市。”

葵兴连忙收起玩笑,“先生,我没有瞎闹,本来就是嘛,公主都没有答应。如果在大昭,你这么污女子清名,可是要被抓去蹲水牢的。”

丰愚行都气笑了,“你的公主就是我的娘子,你休得在这里胡乱瞎扯。”

污名——,皓月公主的名声还需要污吗?

忍不住捶了葵兴如石头一样坚硬的胸膛,“难道你忘了?众人污化皓月时,本皇子位列第一。”

他可是皓月最喜爱的“男宠”。

丰愚行手劲大,但捶到葵兴身上像挠痒痒一样,他略微思索后表示,“那是观鱼说着逗你开心的,实则外头盛传的第一还是秦大将军。”

嗐——!还过不去了?

丰愚行凤目圆瞪,眼神似箭,葵兴知道闹大了,干脆不怕死的继续说道,“观鱼那小子糊弄你的可多了,在你生辰那日,就是观鱼哄着你说公主进宫了,所以没给你祝寿。实则……公主陪秦大将军去挑甲胄去了。”

眼看丰愚行就要发火,葵兴赶紧转身就跑。

山一样的身子咚咚咚的几下子跑出了内院,独留丰愚行表情不明的看着空旷的院落。

原来如此。

好个观鱼,心头只是这么一句,却涌起了太多的酸涩。

唇红齿白的少年,长得糯叽叽的,白白嫩嫩,皓月最喜爱这个十多岁的孩子,屡次逗弄着他,硬是气得他的小脸圆鼓鼓的,皓月才会作罢。

是他从清江折欢楼旁边的石桥下头捡来的孩子。

七八岁的观鱼病得要死了,被他和葵兴抱了回来。

十四岁的少年,也不知是挡住了谁的步伐,硬生生被塞到井里,等被发现时已经泡得面目全非,而井壁之上全是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