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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默和常乐还在高铁上赶路,一路上他不停地跟廖正阳互换信息,“阿默,你放心,二姨父和二姨今天早上出去参加活动,没有看直播。”

“那就好,我正在给节目组打电话,但是还没打通。”

至于贺秀江和李境和的电话,更是打不通,他还问家里要了陈青青的电话,结果一样无人接听,搞得高默一肚子火气。

常乐在旁边嘟囔道,“别着急,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看丰愚行不至于会翻脸的,他追着李境和而去,没那么小气。”

高默头也不抬,“你觉得李境和那支箭射出去了没?”

“没有吧。”常乐怀着侥幸心理说道,“毕竟李境和箭不虚发,要真射出去了还了得。”说到这里也乐了,“以前李境和追着你的时候看来是真的爱你,不然这么暴脾气,提剑或者射箭,就能把你搞成个残废——”

接收到高默带着刺的眼神,他默默收起了后面的话。

两人出行太过仓促,常乐只能安排人来高铁站接他跟高默。

幸好四个小时就到了,只是下了车才发现跟沪市阴晴不定的天气不一样,平阳小镇下了今年第二场大雪,常乐抖抖嗖嗖,“衣服穿少了,先去趟商场吧。”

高默一口否决,“冻不死你。”

到了小镇入口,他们想进去,被拒绝了,好不容易打通齐家文的电话,对方愣了一下,“小高总,你们到平阳小镇了啊?”

高默急不可耐,“李境和现在在哪里?让她出来!”

齐家文看了看内院,嗫喏道,“境和啊,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出不来三字还没说出口,高默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丰愚行那混蛋打她了?”

“没没没!”

齐家文冷汗都下来了,为什么有钱人家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一秒钟就拐到了丰愚行打李境和的轨道上,他差点脑干都被烧了。

“那不舒服是怎么了?你们在哪里?让我先进小镇去。”

齐家文好一番安抚,最后才给他们指了条路,“小镇侧面西南方向有个入口,小高总你们开车到这边,我出来接你。”

李境和睡了将近五个小时,依然没有醒过来。

烧退了,不到半个小时又烧了起来,陈青青和和西南给她已经换了两身衣服了。头发也是湿了干,干了湿,看得陈青青心里焦躁不安,“要不,送医院吧?”

她瞥了一眼年纪轻轻细皮嫩肉的王曲,这种年轻人一看就是新出炉的小医生,能懂什么实战?

王曲:老子硕博连读此番就职京市着名三甲医院,你眼瞎啊!

如果不是他弄到了一个星期的休假,这次也轮不到他陪着丰愚行来平阳小镇,可不能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被这个疤脖子女人嘲讽看不起吧。

齐家文接到高默和常乐时,愣了一下,“小高总怎么赶过来了?”

高默语气不善,“我能不过来吗?李境和闯祸了吧,丰愚行有没有受伤?”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齐家文只能一个接着一个回答,“境和没闯祸,只是她发烧还在睡觉,没醒呢。至于丰愚行……,没受伤。”

但比受伤还难受。

直到即将到达院门外时,齐家文才反应过来,卧槽,这高默是李境和的前夫啊,虽说两人离了婚,但——

丰愚行对李境和的眼神,全网都骗不过来。

三个人如此面对,会不会打起来?

贺秀江远远的带着几个人,冒着大雪蹒跚而来,两伙人前后到达这处院落大门处,贺秀江远远看到高默,头都大了。

哎哟喂!来添什么乱!

而高默也看到了贺秀江身旁的僧衣长老,直播里他见过——,洪山寺的至真方丈,他没有正面接触过。

可旁边搀扶着至真方丈的沙弥,是他和陶湘拜佛时见过的。

正在大家准备寒暄几句打个招呼时,葵兴已经在里面把门打开,看着门口五六个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各位跟我进来吧。”

门口监控早拍下他们,姚平给丰愚行看过后,准备出来开门。

葵兴因为李境和迟迟不醒,坐立难安,干脆按下姚平,自己出来开门迎接。

高默、贺秀江一看到葵兴,都忍不住腹诽道,这么高高壮壮的男人,怕是一拳头下来就会把人砸死。

葵兴:好汉不提当年勇!

贺秀江收起惊诧的表情,客气的问了情况,“不知境和醒过来没有?洪山寺的方丈大师亲自过来探望。”说完,把旁边瘦弱的大师让了出来。

葵兴低头一看,有些不悦。

“公主还在昏睡,高烧反复,一直在哭。”

哭得丰愚行五脏六腑都在疼,整个人阴郁得不成样子,他也开始焦躁起来,“一会儿要是还不醒,我们就要送去医院了。”

至真大师看了看天上大雪,低头呼道,“阿弥陀佛,不妨事,贵人沉溺深渊,喊喊魂就能醒来。”他此番前来,也就是为了这事儿。

葵兴同自家主子一样,从来是遇神不信,逢佛躲开的主儿。

他撇了撇嘴,“先进来吧,先生在里面等着呢。”

说罢,高山一样的身子,带着几个比他瘦小好几圈的人,穿梭在廊檐小道,过了垂花门,才进了内院。

常乐曾经跟风弄过一套这种纯粹古风的宅子,单看建造的话,倒是大同小异,但随着进入内院,从各种软装,挂屏、盆景、以及堂屋之中各种家具后,也只能说句——贵。

因为考虑到要送李境和去医院,丰愚行等所有人都换了现代常服。

陈青青从正房出来时,正好看到高默落座对面的堂屋中,揉了揉眼睛,“小高总?”院落不大,高默耳聪目明,也看到了陈青青,等陈青青小跑到跟前时,他起身问道,“李境和怎么样?”

“还在盗汗,刚换了一身衣服。”

陈青青伺候过家里几个老人,但从没见过像李境和这样,发高烧跟掉到水里一样,汗水跟泪水一样,完全止不住。

和西南都忍不住侧目,低声跟她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昏睡过去还哭得这么伤心的。”

丰愚行从头到尾,几乎都陪在床边,握住被子里李境和的手,只是没一会儿两人的手心就全是李境和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