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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愣了一下,“应该不恨,曾经她很爱你,经历过十次自杀后才放下你,看她如今性格大变,我个人觉得她是真正的放开你了……所谓的放下就是如今的无爱无恨云淡风轻。”

高默焦躁的猛抓头发,本就是个鸡窝的发型,这会儿更不堪入眼。

只是英俊的脸上,还带着无限的懊恼。

“我不爱她,也做不到接受她,她不是应该恨我吗?”

常乐都要被高默逼疯了,“大哥,你到底了不了解李境和啊,如今她是在乎你的样子吗?”听高默说过不止一次,李境和几乎是无视他。

“我说的是恨,不是在乎。”

疯狂踱步的常乐一屁股盘腿坐在地板上,像个土地公一样捶胸顿足,“大哥,在乎的本质就是关注,不管爱也好,恨也罢,得先关注你。”

一大早发什么疯?

高默闭了闭眼,丢下一句话,“你也不懂。”说完,就去洗手间收拾打整了一番,“你出门时记得关水关电。”

“不是,你要去哪里?”

常乐看着正在套靴子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要过河拆桥啊?!

“我去接我妈,一会儿回沪市接我爸,再去平阳小镇。”

哈?

“你是去陪小情人还是不在乎你的妹妹?”调侃的话顺嘴就说了出来,高默却兴致缺缺,“去散散心。”

“噗!别逗了——,胡扯什么呢?又是前妻妹妹又是小情人,你只怕是去添堵吧。”

高默再不讲话,直接开门出去。

常乐一跺脚,“混蛋,真把我丢这里啊!”

请你稍微做个人——,他套着羽绒服,双手插兜火急火燎的跟了出去,追到电梯口才追到了人,“你去哪里?”

常乐自然没有跟着高默上鑫海路七号,只把高默送到胡同口就撤了。

“阿默,我不知道你到底藏了什么心事,但是如果想不明白的,不妨跟老爷子商量着来,别钻了牛角尖。”

高默冷笑,“你知道什么。”

“反正不是为了爱情,行了,有需要我的就说一声。”

毕竟他现在的私房钱约莫到四千万了,可以借给高默临时过桥,可惜高默如今忧愁的已经不是《贺兰郡》的资金问题。

再次叩开丰愚行的四合院,来开门的变成了葵兴。

山一样的男人俯视着一米八三四的高默,片刻之后才挪开身子,给高默让出了进去的路。

嘁!

这傻子!

再次走过垂花门,又上了抄手游廊,走到里头时却看到丰愚行又在折花,这次,他折的是一株红色的花儿,看上去好像是梅花。

和西南手里捧着一大把,仍然探头指着好一些的枝丫,请丰愚行辣手摧花。

“好好的,让它在枝头开着,怎么就看不惯了?”

丰愚行闻声看了过来,语气和善,“这是朱砂梅,境和喜欢在书房、卧房里放几枝。”言下之意,是要带到平阳去。

“……我怎么不知道李境和喜欢梅花?”

她曾经一度是玫瑰月季的拥护者,而且多不喜欢这种大红大紫,一般选较为清淡,与她平时炙热的性格相悖。

丰愚行浅浅一笑,露出迷人的酒窝。

“看来阿默你还得多跟境和相处。”

阿默?

高默对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才想提出抗议,讽刺几句时,自己老母亲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你终于舍得过来了?”

咽下不好听的话,懒懒回头。

“妈,咱家在京市又不是没有房子,在别人家多不方便。”

钱晓毫不客气,上来就掐了高默手臂嫩肉一把,疼得高默嗷嗷直叫,“别贫嘴了,西南早准备好早饭,我们吃了就出发。”

在钱晓跟前,丰愚行又变得人畜无害,温顺听话。

高默揣着对丰愚行的厌恶,食不知味的草草扒了几口饭菜,钱晓不经意之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丰愚行的用餐礼仪跟李境和如出一辙。

二人皆是食不言,如若长辈问话,必然是咽下口中餐食,停筷放碗,正襟危坐聆听长辈的问题。

用饭期间,不紧不慢,咀嚼无声。

钱晓有些不解:这难道是巧合?

正在疑虑时,转头一看,抬着碗扒饭的高默简直粗鲁极了,又想到公公在世时,批评他们夫妻二人对高默的教育缺失。

“大是大非倒也无措,可礼仪细节却教成了个棒槌!”

他夫妻二人还觉得是父亲过分严厉古板造成的,况且当时看女儿,其实也没有多么出类拔萃,甚至情感上屡次走着极端。

久而久之,对公公的一些批评自然而然置于脑后。

如今看来,公公的话好似也有道理,一张桌子上,丰愚行就是比高默看上去优雅舒服很多。

吃完饭,和西南陪着钱晓在四合院里走了一圈,钱晓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但碍于很多东西没有根据,唯有静静地看着记在心里。

趁着这期间,丰愚行又邀请高默谈了一次。

高默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高家的人没这么懦弱,索性迎敌上前。

如果丰愚行一次就把底牌拿出来,那他就不是丰愚行,他看得出高默已经有些慌张,不禁感叹高家把孩子保护得太好了。

以前不懂事的李境和,如今不谙世事的高默。

如出一辙!

“阿默,想得怎么样?”

丰愚行目光如炬,锁定了眼前用懒怠来掩饰厌恶的男人。

高默嘴角讽刺一笑,”没怎么样,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想给我表哥问个事儿,你手下姚先生就马上劫住了电话。”

深邃的眼神,犀利之态若隐若现。

“廖正阳是伯父的外甥,又是集团的重要高管之一,最近风口正盛,谁能保证你跟他电话里说这事儿是不是自投罗网。”

听到这话,高默慢慢坐直身子,“什么意思?”

丰愚行又从书桌上拿过一个袋子,递给高默,“事情的调查在持续中,我拿到的不过是成果之一的文件,如果你能保证高氏按照如今的法律来评判是坦坦荡荡,清清白白,那当我多事了。”

这个普通的牛皮纸袋,高默是不想打开。

迟疑片刻,他想看看丰愚行的底牌,索性麻利的打开,只是厚厚的文件纸张、照片、凭证等等,让他越看越惊心。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