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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西南又端了托盘进来,里面放着四五小碟精致漂亮的点心,跟葵兴刚刚吃的有所不同,这会儿的蜜糯甜糕上头坠了红黄蓝不同颜色,除了圆嘟嘟的造型,这会儿也有六瓣雪花五瓣梅花等形状,一碟子上头按照花瓣,层叠五六个,很是精致。

“老夫人尝尝。”

和西南首当其冲给两位长辈端了过来,钱晓用乌木金筷撵了一块,尝了一块后点点头,“确实不错。”

正在书写春联的李境和看了过来,“劳母亲喂我一块。”

钱晓起身,走了几步给女儿喂了一口,李境和尝了尝,眼前一亮,看向对面一丝不苟写字的丰愚行说道,“愚行,你曾经是偷学了多少,这桂花糕都做了出来,只是缺了点炒米之香,忘了放?”

“如今炒米味儿不对,所以没让厨房放进去。”丰愚行停笔抬头,认真解释。

这可是大昭皇城宫室御膳房的拿手点心。

后来也流到百姓桌上,自然没有这么精致。

钱晓又吃了一口,抬头问道,“合着这是愚行自创的糕点?”她确实是第一次吃这种形制、味道的中式小点心,李境和似乎忘了镜头,轻轻靠到钱晓肩头,“母亲高看他了,只是他能偷师,竟然复制出来。”

这话惹得钱晓假意愠怒,点了点女儿,“只是吃了几口就能尝出其中加了些什么原料,这可是本事。”

镜头里,丰愚行全然不在意,“伯父伯母可以多尝尝,一会儿厨房会送许多点心果子进来,都还不错。”他当年一腔热血复制出来,但又不愿意睹物思人,勒令厨房不准再做。

葵兴抗议无效,时常放在嘴边念念不忘,幸好今年心愿达成。

“那甜浆子可做了?”

李境和毫不客气,翻了翻记忆,丰愚行浅笑起来,招呼葵兴,“去问问厨房做出来没有,如果好了就给你家公主端进来。”话音刚落,葵兴就放下手中第二个圆灯,小跑出去。

“得放些酸果子,温热最好。”

丰愚行忍不住乐了起来,“那是自然,可不敢敷衍你。”

说完,看了一眼李境和,有些好气好笑的调侃道,“这点我比你可是强上太多,你只会吃。”最为挑嘴的可不就是她,林鹿和的春江醉,她年年要吃新酒,但年年都能提出问题。

林鹿和每每见到她,一个长揖到底,“我的公主娘娘,您倒是口下留情,只说好与不好。”

因为李境和和丰愚行的笔力笔锋各有千秋,再加上二人也不用依照什么来写,把曾经熟读在心的吉祥对子全写了下来,高升两边看看,咦了一声,“境和,你这副对子跟愚行那副写重了?”

“嗯?”

“是喜迎明月长豋户,自有春风未扫门这一幅吗?”丰愚行停笔抬头,看向高升父女二人。

高升点头。

“这算是一对名联,看来你二人想到一处,只是这院落里就别贴重复了,有人若来求的话,送一对出去。”

李境和看了一眼丰愚行的,点点头,“那就送我的出去吧。”

贺秀江和齐家文刚好进来,“长公主送我吧。”本来也是大门春联对子的规格,他带回去收藏,李境和却拒了他,“你也没地儿能贴,倒是给龙一鸣吧。”

这家伙附庸风雅,专门送了求春联的帖子过来。

廖正阳也会点书法,请不动高默,他索性丢下这个别扭的表弟,也来到书房,大对子什么的写不出来,但福瑞吉祥几个字还可以。

小桩他们按要求裁了各种规格的对联纸,廖正阳大笔一挥,写了个有点气喘的福字。高升甚是嫌弃,差遣小桩去弄了些白纸,“你先练练。”而他自己干脆拿了李境和的刻刀,坐在镜头外面的跟着视频学着篆刻。

丰愚行见状,用绵纸描了刻字,附在准泰山的寿山石上,嘱意他顺着描红刻下去。

如此一来,各司其职,和西南和胡小雨也学着绘制灯画,大家说说笑笑,甚是热闹。

高默拿着手机,面色阴沉。

“阿默,这些事儿谁跟你说的——”

“汪叔,大过年的打扰您实属不好意思,但这事儿也是有人跟我耳边提点了几句,您知道我一直在不在集团工作,这些事儿我根本不知道……”

对方似乎换了个地方,更为安静。

“这事儿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但具体的也问不到了。因为——,被压下来了。”

高默诧异,“压下来了?”

“对!”对方十分肯定,“被人刻意拦了下来,但是兆盛的事儿,未来肯定要爆,曾经高氏跟兆盛那一届领导班子如胶似漆,相辅相成,如今回头算账,高氏肯定是脱不开的。”

高默颓然落座。

“我爸……知道吗?”

对方轻笑起来,“阿默,你父亲多么睿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一直努力把高氏和兆盛摘开,但你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高默心头微沉,“原来如此。”

对方似乎听到他颓废的声音,又安慰道,“高氏走到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别说有些灰色事件,就算没有,一样有人会多个手创造出来。 你父亲有所准备,所以不必太担心。”

对方的身份说了这么直白的话,高默怎么可能不担心,甚至更担心。

“我……,一直没有介入到集团,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曾了解。”

所以丰愚行摆出来让他一览无遗时,他大为震撼。

对方轻声叮嘱,“我同你父亲谈过这事儿,如今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暂不要考虑进入高氏。”

国家对房地产的调控越来越严,市场也进入了高泡沫时代,高升不止一次考虑过转型,但因为房地产体量太大,只能一步一步的走。

沉默许久的高默突然问道,“汪叔,您知道是谁拦下了这些吗?”

对方倒也不隐瞒。

“这事儿我没同你父亲细讲过,但也不能多问,如今我只能跟你讲的就是不知道。”

高默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一定是丰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