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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平心头一愣,但还是笑了起来,“长公主,这个……我确实不太清楚,平时我只管打理先生的私产,廖正阳正在二门外射箭,他是高氏的法务副总,肯定更了解,不如我请他进来——”

李境和漂亮的眸子里,清冽冷凉的视线止住了姚平的话语。

“愚行做事我了解,他万般筹备妥当,才到我的跟前,那必然是全面了解清楚。至于高氏集团的经营情况,我那表哥自然不会多说半句,但愚行肯定了如指掌。”

这一个反向操作,搞得姚平措手不及。

他硬着头皮,“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高氏集团如日中天,又是全国知名房企之一,经营状况应该是不错。”

“好,多谢你抽空过来。”

李境和也不勉强他,淡淡一笑,端茶送客。

原以为李境和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谁料自己敷衍才两句话,李境和就客客气气打发了他,他藏下疑虑,往二门外走去,与端着夜宵走进来的和西南差点撞到一起。

“嘿!小心啊平哥,这是厨房刚蒸出来的莲子干果奶羹。”

姚平看了看内院,几处卧房的门都关着,干脆把和西南拉到阴影处问道,“今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说的是夫人这边。”

什么事?

和西南不假思索,“小高总醉醺醺的进来跟夫人谈话,把我们和老夫人都撵了出来,不过没说几句,小高总就跌跌撞撞出来了。”

看李境和没什么事儿,她就去厨房做夜宵了。

姚平一愣,“你没听到小高总说什么吗?”

和西南白了他一大眼,“老大,我跟钱教授在一起,怎么可能去扒窗户偷听!”

放了和西南送东西进去,他回到旁边小花园里,继续面无波澜的跟廖正阳一起射箭,“这么快?”

“去内院帮青青弄个东西,快得很。”

廖正阳四处看看,“葵兴不在里面?”

“没看到。”姚平笑道,“葵兴好像是跟小桩去古剑阁了,不然这会儿肯定是跟在夫人后头。”

“夫人?”

廖正阳无力吐槽,“你们先生真的是——,境和还没嫁过来呢,你们下头的称呼全改了,也不怕境和生气。”

姚平嘿嘿一笑,“夫人闹过,你没发现我们在她跟前都不敢叫夫人,但在先生跟前,不这么叫就等着挨训吧。”

“我们高中毕业后就很少有你的消息,只说你上了大学,想不到竟然到了丰总跟前工作。”廖正阳不经意的说起往事,姚平长叹一声,“我那破家庭你也知道,高中时候还多谢你时时接济我。”

不然连饭都吃不起。

廖正阳摇头,“那种小事儿,不必放在心上。”

“可不是小事儿,本来就是青春期的大小伙子,能吃不能挨饿,如果不是你帮忙,我真的是要去偷去抢了。”

哪里还有心思上课——

后来班主任给姚平申请了助学金,学校也减免了吃饭的费用,才熬到上大学。

“你跟着丰总很多年了?”

姚平点头,“上大学机缘巧合认识了先生,后来先生资助我读书,毕业后我上了几年班。恰逢先生的私产也需要打理,我学的是这一块儿的专业,干脆就直接来先生跟前做事儿。”

原来如此。

廖正阳发现自己的这个老同学跟记忆里完全不一样,曾经的他自卑懦弱但又自尊心超强,梗着脖子跟这个世界无法和解,跟他那一团糟糕的家庭更是扯不开。

可上次姚平到高氏集团递送拜帖时,全然是另外一个人。

浑身充满着平和安宁,曾经的锋利感全部收起来。

“那是挺好。”廖正阳乐了起来,“曾经你读书时很受人欢迎,怎么如今还是孤家寡人啊?”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阿阳,说起这个你怎么解释曾经的班草,如今却性取向不明了?”

廖正阳气得不行,“什么性取向不明,你少听高默那个混小子乱讲,我只是不像他那么滥情好不好!”

两人插科打诨,玩了一会儿弓箭,实在冻得不行,才回到屋内。

厨房的人往每个房里都送了夜宵,廖正阳打了个哈欠,“吃我是吃不下了,明天还得去一趟滇省。”

“嗯?”

姚平有些诧异,“你不往沪市去啊?”

廖正阳乐了,“我去看看我家老爷子,前段时间匆忙见了一面,这大过年的,他都没跟我妈团聚,我去给他个惊喜。”

深夜,整个院子慢慢浸入寂静。

唯有丰愚行的卧房,有着昏黄微弱的光线。

“夫人把我叫过去,直接问我高氏集团的情况,先生……,这我也不能说啊,夫人冰雪聪明,看我不说就打发我了。”

丰愚行捧着本书,此刻听到姚平的话,放下书本。

“高默自作聪明,怕是给境和说了些什么,惹得境和担忧起来。”

姚平点点头,“夫人还说,您应该是最清楚的,恐怕后续会问到您这边。”

“无碍,她能直接问我倒还好,我会跟她如实说的,只怕——”剩下的话丰愚行顿了一下,“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不然也不会拖着我的求亲迟迟不肯点头。”

越是如此,丰愚行越要速战速决。

果然,等到第二天送高升和钱晓、廖正阳离开时,李境和都没有主动来问过丰愚行此事。临要上飞机时,高默驱车赶了过来,他一改昨日颓丧之态,整个人打扮起来又是个英俊貌美的男人。

高升看到他精神不错的样子,才勉强压了火气,“不是说要留在平阳吗?”

关于那个小明星的事情,高默跟父母交了底,“我就是谈谈恋爱,刚离婚的我恐婚不行吗?一时半会儿我不会结婚,放心吧您二老!”

“混账玩意儿,我教你去玩弄女人感情啊?!”

高默摊在钱晓身旁,哼哼几声,“放心,玩弄什么?我们就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刚说完,钱晓就听不下去,拿了个抱枕塞他脸上,“不可以这样!”

高默一副您说您的,我能听进去一个字算我输。

高升叹口气,“你啊,等真正遇到个你喜欢的姑娘,会后悔如今自己的放荡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