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锦衣卫当众告知了坠机之事儿。
庆皇当众给出了许诺。
“黄河两岸当全力搜救陈宇此人,能救下者上银百两,当地主官官升一品。”
庆皇清楚飞行员对辽地的重要性。
赏赐先说清楚了,才能让那些官员全力搜救。
更多的,是在给老六看。
“至于陈宇,大庆能有此等英雄,当属荣幸,太……”
庆皇刚想说太子拟定个恩萌的章程。
这才想起。
他的太子,如今还在东宫中一病不起。
“吏部跟户部拟定个章程,看看该如何封赏。”
“不单单是陈宇,还有辽地那些飞行员,以及参与援助的那些人。”
庆皇开口,算是定下了此事儿。
天灾之下,人的心情本就不好。
可该做的事儿,仍旧要做。
下了朝,秦风兄弟四人也再度聚集在一起。
秦博垮着脸,精神状态相当不好,甚至有些恍惚。
哪怕当初在晋王府被秦风捉到时,也没瞧见秦博这波模样。
“大哥清醒了吗?”
“清醒了,又似乎没清醒,总是说着一些胡话。”
“什么胡话?”朱樉忍不住的往秦标住的屋子内观望。
秦博长叹一声。
“说什么黄河泛滥,是来接大哥来了。”
“还说什么黄河的水怎么清了。”
“还有好多好多,我听不太明白。”
秦博推开了殿门,兄弟四人进入大殿内。
值守的宫女太监瞬间跪了一地。
兄弟四人这才靠近秦标的床头,秦风望去,只见秦标整个人的状态坏的不行,脸上没有血色,煞白煞白的。
甚至就连嘴唇,都没有了颜色。
秦风又瞧见着床头。
那里挂着一幅画。
那是秦风送给秦标的未来画卷,也是秦标监国之后,最喜欢的画卷。
秦博叹息着。
“大哥清醒时,就盯着这幅画一直看,就连进食时也在看。”
“我有时候都怀疑,老六你是不是在这画中下了药了,然而除了大哥外,我们盯着看也没啥感觉。”
秦博此话一出,便被秦樉直接踹了一脚。
“不会说话不要乱说。”
秦博揉了揉屁股,笑了两声。
似乎听到了床前的声音,虚弱的秦标睁开了眼睛,恍惚着瞧见了兄弟四人,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
“大哥。”
秦博忙上去两步,将秦标从床上扶起,秦标那双惨白冰凉,且满是冷汗的手,直接抓住了秦风的袖子。
“老六。”
秦风能够感受到秦标虽然抓着他,可手上没有任何力量。
“大哥,你说。”
秦风顺势坐在了床上。
秦樉秦棣也凑到了床边。
“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未来。”
秦标盯着那幅图,脸上露出了意味难明的笑容。
秦樉紧张的看了秦博一眼。
“大哥,你别吓我,怎么这就魔怔了?”
秦樉手足无措,声音都变了。
“大哥,你还认识我是谁不?”
秦标没有看秦樉一眼。
“老二边去,我不成了。”
秦标仍旧在盯着那幅图,手掌搭着秦风的手臂。
“未来那么好,可那里……百姓,为何既幸福……又痛苦?”
“楼房真的好高好高。”
“夜晚的电灯也很亮,就连地下都通了铁路。”
秦标凝视着秦风的眼睛,是那么的坚定有力。
“广宁城,还是不够啊!”
秦标虽然很虚弱,但声音中明显带着一种兴奋。
就连眼神,都很坚定。
秦风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连话都不敢答。
别说秦樉秦棣秦博此时都在懵。
就连秦风都懵了!
还没等秦风缓过神来,秦标便松开了手臂,重新躺了下去。
“我累了,再睡会。”
话落,便再无任何声音。
秦风急忙将手搭了上去,这才松了口气。
气息虽然很微弱,但还是终究有气儿的。
秦博也满是无奈。
“总是这样。”
秦樉满脸懵,目光望着秦风。
“老六……”
“二哥,我也懵。”
秦棣望着床头的秦标,摇了摇头。
“走吧,回去跟父皇说声吧,就属父皇最担忧大哥,都不敢过来看。”
“母后呢?”
“没敢告诉。”
兄弟几人在殿内坐了会儿,发现秦标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便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秦标的嘴中再度传来了胡话。
“等会儿……”
站起来要走的兄弟几人顿时停住了脚,回头望向了床头。
只听秦标的话语有些含糊。
“我的快递……”
秦风瞳孔猛然紧缩,呼吸不免重了几分,一些回忆不免瞬间冲击到脑海中。
他几步便冲到了床前,想要听清秦标接下来的话。
可是等了许久。
秦标竟再无半句胡话说出。
秦博拉住了秦风。
“走吧老六,大哥总说这些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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