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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五年,怀明帝御驾亲征,瑞王监国。内阁辅臣辅佐瑞王处理朝政。

鸾驾抵达银川,士气大涨。宋平威趁此机会一举反攻,率领宁夏卫顺利夺回两座城池。

然随着天气回暖,黄河解冻,自南往北段多发凌汛。为确保春耕顺利进行,宁夏卫抽调部分兵力帮助官府治理水患。

与此同时,鞑靼骑兵趁此机会养精蓄锐。

双方在边墙处摩擦频频,相互试探。

战事,就此陷入胶着状态。

……

已近三月,树枝抽芽,繁花冒朵,到处都是春日到来的讯息。

但到底还带了些凉意,姜蜜便穿了件薄薄的披袄,坐在屋子中央翻看文书。

正看着,方护卫忽而从回廊那处走过来,匆匆行过一礼后,低声禀报:“夫人,卫王幼子和梁王幼子,今日便要抵达京城了。”

姜蜜笔尖一顿,而后轻声应道:“好,我知晓了。”

按说皇帝御驾亲征,藩王及其家眷擅自归京乃是大罪。

然太后寿辰,不日便要举办千秋宴,打的还是为皇帝纳福的名义,这宴会自然得以开成。

太后道皇帝膝下无子,自己一人实在寂寞,便下旨请各位藩王的幼子进京为其祝寿。

此事虽有些出格,然进京来的都是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自然是没什么威胁的。看在陈首辅的面子上,众朝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

皇帝虽远在银川,但也不是聋了瞎了。皇帝都没说什么,朝臣们便也不费那个力气去和陈党争论了。

这几日,各位小郡王相继抵达京城。今日,卫王之子和梁王之子同时进京,各藩王的儿子终于都到齐了。

此刻,姜蜜应了声好,但方护卫却犹豫着没下去。

他站了一会儿,低声道:“夫人,卫王之子濮阳郡王,似乎是个女娃娃。”

“女娃娃?”姜蜜惊诧抬头,略微拔高了声音,“可确定?”

“十之七八。”方护卫回道,“自太后下旨命各位郡王进京之后,底下的人便过去悄悄盯着。”

“那位濮阳郡王今岁不过五岁,是几位郡王中年纪最小的那个。郡王之爵,满十岁才得封。濮阳郡王的爵位,是这几日卫王递了折子刚刚批复下去的。”

“这种情况其他几位郡王身上也有,无非是几位藩王担心自己儿子身份低了一等受几位堂兄弟欺负。”

“但濮阳郡王此人,先前在卫王府闻所未闻,凭空便冒出个五岁的儿子来。”

“标下命人去刺探,发现卫王府上下对此事讳莫如深,还处理了好几个奴仆。”

“之后标下派人在濮阳郡王身边观察,确实发现一些异常之处。但因没有亲眼所见,故不能确认。”

姜蜜将这番话在心中暗暗过了一遍,思虑片刻,才吩咐道:“濮阳郡王女儿身的事情,切忌走漏风声。必要时刻,可帮着她遮掩一二。”

太后在这个档口将这些孩子召入京城,姜蜜不信陈家没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届时,濮阳郡王或可成为破局关键。

而卫王府将一个女娃娃推出来,要么是卫王妃和几位侧妃舍不得自己儿子,要么便是卫王根本不想掺和进皇权斗争之中。

无论如何,苦的都是那身为女儿身的濮阳郡王。

方护卫抬头看了姜蜜一眼,应了声是,而后转身退了出去。

……

银川。

“陛下,京城来信了。”谢知让将一张信纸递给皇帝,“太后将各位郡王放在仁寿宫里。同时陈家频频传信给宋平威,陈家果然是坐不住了。”

皇帝一目十行地将信纸浏览一遍,而后冷笑道:“朕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不愿意娶陈氏女,生下流有陈家血的后嗣。朕这般不听话,他们自然是要换个傀儡的。”

此般情景,他丝毫不意外,甚至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初倘若陈家满足于现状,没有那么多贪念,没有对皇后下手,皇帝愿意敬着陈家一辈子。哪怕会受几分掣肘,他轻易不愿与陈家翻脸。

可偏偏,陈家先动手了。

在皇后一尸两命的那一刻,皇帝便决心要与陈家不死不休。

“由着他们吧。朕且看着,他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谢知让看着满面冰霜的皇帝,知晓他如今是真的羽翼丰满了。

皇帝转身看他,恳切道:

“先生,朕离京前虽是将朝中大事托付给内阁,但十一到底是明面上监国之人。朕怕陈家狗急跳墙会对十一下手,万望您能护佑他平安。”

谢知让微微躬身,回道:“陛下放心。陈家有动作的消息一传来,我便写信回去叫怀英亲自守在瑞王殿下身边。殿下身边的护卫,外松内紧,轻易不会有事的。”

“先生安排妥当,朕便放心了。”皇帝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

之后,二人就当前战事讨论一番,谢知让便躬身退下了。

待出了营帐,谢知让在寒风中站定,抬头望着京城的方向,指尖在绣春刀柄上轻轻摩挲。

片刻,他回到自己的营帐,从怀中掏出一封尚未拆封的信,而后小心翼翼地拆开。

“夫君,可想我?”

开头这直截了当的一句话,叫谢知让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后看,嘴角笑意愈发温和明显。

信很厚,但姜蜜只写了两页,剩下的全是菟姐儿和猊哥儿门板一般大的字迹。

约莫是有些字还不会写,歪歪扭扭的字中间,还夹杂着几笔姜蜜的字迹。

谢知让看着这信,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这几张薄薄的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终于依依不舍地放下信,提笔在纸上写道:

“很想阿蜜,很想很想,无时无刻不念着你。”

“……”

“天气回暖,但勿要贪凉。我不在身边提醒你,自己要记得早晚添衣。”

“菟儿猊儿练武又有进益,只可惜我没能见到。或许等我回去,能看见他们更厉害的样子。”

“……”

谢知让信笔书写,想到什么便写什么,絮絮叨叨写了许多张信纸。

及至页尾,他的笔尖微微一顿,而后写下最后几个小字:

“一定要平安。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