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方力昆天天待在慈航总殿，关上大门日夜寻找。
姐妹花出于“稳固道心”的考虑，本打算也长伴情郎身边，无奈她们太高估了自己体质，这稳固道心的举措从一天一次变成两天一次，最后实在顶不住，频率改成了三天一次，却依旧十分勉强。
方力昆虽然乐于稳固，可为了两女的身体考虑，很多时候只是浅尝即止。
然而他愿意，清风月池却并不放心，因为按她们的观察，方公子的道心只要三天不被完全稳固一遍，眼神就会开始变得清澈。
所以三天是她们的底线。
幸好入道境的法力外泄让她们的修为进展也加快了许多，承受能力越发顽强，这才堪堪将方力昆的道心稳固下来。
十天一过，方力昆已将普渡慈航的老窝彻底翻了又翻，连殿里的老鼠洞都找了出来，但始终没有找到关于那异种力量的描述。
“难道没有记录？还是说放到了其他分殿？”
按常理推测，黑熊精作为人形阵眼，总殿这里是最适合保存秘密的，所以第二种可能微乎其微。
不过方力昆依旧不死心，他把自己的需求告诉了知秋一叶和左千户，希望后者能帮他留意一下。
而两位小伙伴本就接到了皇上的任务，要把其他分殿的家也一并抄了，所以很乐意顺手而为。
在左千户等人外出执行公务时，方力昆也没有闲着，他搬回到傅府，白天频频出入白云观，直到晚上才回去。
有时候与冲虚老道士学习的晚了，还要两女过来喊才肯依依不舍的打道回府。
“方道友，贫道该教的都教了，真的没有东西可以传授了。”
冲虚真的怕了，他还以为方力昆此前在大房子内说的交朋友只是客套话而已，谁知道真的天天上门拜访。
起初还好，只是喝茶论道，一团和气，到最后老道士算是彻底明白了，此子就是过来“拜师”的。
由于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有“把柄”被抓住的冲虚只得交了这个朋友，一身阵法知识倾囊相授。
而方力昆的学习天赋依旧那么变态，十天半月的功夫便已全部精通，早早可以自行布置高阶大阵了。
然而这还没完，好学的方道友又打起了他宝贵人生经验的主意，天天过来静坐，即使他闭关了，那厮还是会作客白云观。
这下好了，京城都传出了消息，白云观多了一位入道中期的客卿长老，每日值班，风雨不改，责任心比冲虚主持还重。
“冲虚道友客气了，您老入道长达七十余年，知识渊博，肯定还有很多人生阅历要告诉晚辈的。”
方力昆嬉皮笑脸的为冲虚老人家倒了杯茶，以其入道中期的境界，竟然也开始以晚辈自居，摆明了存心不良。
“没有了，说完了，除了师门的功法，贫道连自己什么时候动过情欲都告诉了你，真的无话可说了。”
冲虚黑着一张脸，不想招待“客人”。
方力昆也不动气，他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有，还有，你我相见如故的第一天，不是曾说过一句饱含禅机的话语吗？要不再详细说说。”
当时冲虚说过，帮他恢复自我一事并不一定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坏事。
尽管老道士一笔带过，但方力昆始终没有忘记。
“谁跟你相见如故？是你恃强凌弱，软硬兼施，天天死皮赖脸的跑来而已。”
冲虚心里气的很，却又不敢明说。
他强忍怒气的反问道：“若是贫道将此事告知于你，能否让贫道好好闭关修炼，恢复白云观往日的平静？”
老道士虽只有入道初期，但情感方面已然非常淡薄，要不是方力昆的实力高的过分，他早就赶人了。
“可以，没问题，修道之人不打诳语。”方力昆很爽快。
至于那个不打诳语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冲虚在得到了一个不是保证的保证后，也只能配合，把涉及到他人门派秘密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知道方道友有没有和正一道门打过交道？”老道士小心翼翼的布下了屏蔽手段。
方力昆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当然没有啊，四大道门里，我只和前辈深交。”
他这句话不假，守一道门的云虚子虽然算是他的授业恩师，但由于相处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传授的东西非常有限。
关于当今修炼界的相关知识，比如道门坊市，鬼市，四大道门的实力差距，门内的当代天之骄子等等信息，都是冲虚告诉他的。
所以无论是相处时间还是知识层面，冲虚都比云虚子更有资格当上方力昆的“长辈”。
尽管冲虚本人对这个辈分完全不在乎。
“这点头给出否认答案是怎么回事？”
方力昆的道心稳固下来后，本人的洒脱性格便暴露无遗，冲虚已习以为常了。
他暗自摇了摇头，并自动忽略了深交一词，继续小声道：“众所周知，正一道门修的是有情道，在悲欢离合中让心境得到升华。”
方力昆听到这里，不得不接上了话：“这些东西前辈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入道境情感淡漠，用正常手段难以规避，所以有情道钻了空子，入道后用秘法将修为封印。”
“没有了修为，情感便会恢复到常人状态，从而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投身于情欲一事，也不用担心苟合时法力外泄。”
这些都是修仙界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方力昆还是得佩服有情道的手段，以身入局磨炼道心的同时又不会过度影响修为。
“贫道要说的当然不是这些，你可知道我辈修士在晋升人仙境时是需要经历心魔劫的？”
冲虚终于说出了重磅消息，方力昆眼睛大亮，连忙虚心聆听。
“前辈请继续。”
冲虚缓缓说道：“成就人仙的先决条件就是心无杂念，身无因果，除了师门的香火情外，一切其他的感情都要摒除。”
“而有情道要磨炼心境，必然会和很多异性结下因果，或是凡人，或是精怪，这导致他们在经历心魔劫的时候会相当麻烦。”
“不过他们的心的确够狠，采取的手段也不是一般人难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