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用你再管了。”即便只是一行没有生命的文字,也透露出他的冷冰冰。
不过不仅是因为傅令元此时的情绪,也因为傅令元确实不想他再掺和了。昨天找他本就是迫不得已之举。
号码那边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倒也没再回复。
傅令元收起手机,整理好情绪往重症监护病房的方向回走。
迎面正碰上孟欢。
傅令元眸子一眯:“孟副总,仿造文件这种事,很容易留下后患的。”
“嗯?仿造文件?”孟欢表情费解,“傅总突然和我提这个干什么?”
傅令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说话。
“傅总是在说我仿造文件?”孟欢这才恍然一般,表情却是越发费解。“我仿造什么文件了?”
“没什么。”傅令元耸耸肩,继续走自己的路。
孟欢反而又出声了,也像他刚刚的语气那般提醒:“对于扶不上墙的烂泥,傅先生还是不要再白费功夫了。这回可是脱手的好机会,不知道傅先生是不是另有什么打算,才一直舍不得扔。别最后被连累得惹一身腥。”
傅令元斜斜勾唇:“羡慕孟副总,舅舅这一病,最没有压力的人就是你。即便舅舅此劫难逃,孟副总不仅有我,还有卧佛寺,双保险退路。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舅舅有惊无险,安然无事。孟副总所受的委屈或许能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傅总错了,我怎么会没有压力?”孟欢眉心微蹙,“我刚接到家里Na妈的电话,说少杰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是特别舒、服,我正要赶回去看他,再看一看婴儿房的摄像机,是不是哪儿又出了问题。”
傅令元挑眉。
“我来不及去见陆夫人,就拜托傅总一会儿见到陆夫人,邦我和她说。”孟欢打了招呼,脚步匆匆便离开。
傅令元神色微凝。
栗青找到他跟前来汇报:“老大,小爷又派手下去靖沣的关押室里折磨荣一,但是遭到雷火堂的制止。”
陆少骢在余岚房间里没讲两句话,小雅就带着保温杯里刚盛的热水回来了。
余岚经过昨晚撞见的事,心中甚是敏感,马上找借口让陆少骢走人:“我这里没大问题,你不如多花点时间到你爸的病房外面尽孝心。”
陆少骢本来还等着一会儿再找小雅安慰她几句话,并不想走,但随从来汇报雷火堂的事情了。
听完后,陆少骢眼里谙出鸷色:“那个雷堂主的反应,可真没让我失望。”
“小爷,雷堂主一而再再而三不把你放在眼里,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为讨陆少骢欢心,随从替陆少骢打抱不平。
陆少骢冷笑:“他现在越目中无人越好,你们再刺激刺激他,看看效果,好找到他的错处,我有理由把他给处置了,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能力和我作对!”
随从应承着退下,转头便把从陆少骢这里得到的指示主动告诉栗青。
傅令元明白过来昨天陆少骢答应他的话完全就是敷衍,分明纯心要搞掉雷堂主。
“老大,你要出面调和,还是坐山观虎斗?”栗青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还用得着观虎斗?”傅令元轻哂,“少骢怕是自以为聪明,反要栽在雷堂主手里。”
这一句话,没想到竟在几个小时之后就得到应验
荣一死了。
雷堂主不是私下汇报消息,而是亲自向整个青门发出通知,清楚地交待,荣一被陆少骢剁掉一只手后,由于关押室内的环境不好,伤口一直发炎甚至流脓,断断续续发烧,整个人的状态不好。
“荣一是陈家目前为止仅剩的一个重要余孽,陆爷念旧情,没有对荣一赶尽杀绝,把他交给我们雷火堂照顾,说是能治就治,不能治听天由命。这是给予犯过错的陈家很大的宽容。”
“小爷是态子爷,是继承人,有权利动刑,我本无话可说。我担心的是荣一苟延残喘,恐怕经受不起,所以加以提醒,制止小爷。没想到,荣一还是没挨住。”
“不管怎样,都是我没有尽到责任,我心甘情愿接受任何惩罚。现在陆爷在度假,把三鑫集团和青门都暂时交给小爷管理,那就由小爷处置我。”
陆少骢得知后暴跳如雷:“他以为他这样间接向我施压我就不敢对他怎样了是吗?!他都说由我处置了!那就遂他的愿!没照看好那么重要的一个陈家下属。办事不力!卸掉他的职!由雷火堂的副堂主暂时代理堂主之位!”
傅令元得知后前来制止:“你不能这样做,会引来青门其他堂主的不满的。””阿元哥!引来其他堂主的不满不正是雷堂主所希望看到的?他就是先故意这样做,让我迫于这方面的考虑不敢对他动手,他完全就是在倚老卖老。就算老陆醒来,我就不信老陆不会心存芥蒂。”
“可就算舅舅也认为他倚老卖老,更会认为你在得意忘形滥用权力。”傅令元再次提醒,“少骢,收敛收敛收敛!你必须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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