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胜帮做什么,关你骆驼屁事?”靓坤火大得很,圆目怒睁瞪回骆驼。
妈的,现在的港岛社团都这样没大没小的?
连和胜联这种二流帮会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你骆驼是江湖前辈没错。
但如今的社团拼的不是资历,是实力!
“靓坤,你食懵啦?别忘了你们东胜帮上一任龙头是咋死的。”骆驼冷着脸,“谁是幕后黑手大家心知肚明!”
“骆驼,我东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靓坤讥笑道。
“老子提醒你而已,你真要认贼作父我也管不着......”骆驼反辱相讥。
“丢你老母,你有种再讲一次?”靓坤拍案而起。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仿佛晃动了一下,鎏金墙面上的龙纹浮雕,映出靓坤暴怒的侧脸。
尼玛的,你骆驼是不是吃错药了?
三番五次的挤兑老子,佛都会有火。
“怎么,你唬我?”骆驼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老子唬你又如何?够胆就现在打一场!”靓坤虽然心底里怕林冬,但其他的人,他真不太放在眼内。
“操!靓坤,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靠背刺大佬上位的二五仔而已!”骆驼拱火大骂。
这位和胜联大佬,双手一抬,猛然掀翻面前的檀木圆桌。
桌上的菜碟茶盏落在地毯上炸开,菜渍酒水混着四周的惊呼洒满了一地。
“三十多年前,我跟着大圈帮抢运钞车的时候,你靓坤还在娘胎里吃手指呢!”
骆驼扯断了黑衬衫的几粒钮扣,露出胸口狰狞的关公纹身:
“要我向这个乳臭未干的后生仔交数?除非落雨天雨水倒流!"
“你他妈的骂谁呢?!”张梓强霍然起身,黑色西装下的手臂肌肉贲张。
他身边的几名龙帮骨干也齐刷刷起身,掀开了衣襟,漆亮的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宴会的气氛立时变了。
冲突一触即发。
隔座的蒋中发却慢悠悠吐着烟圈,是时候哥出场了。
以往每逢这种紧张情形,他兴义联都会出来做和事佬,而且十有八九顶用。
毕竟他兴义联港岛三大社团之一的威名,可不是盖的。
他伸手转了转右手中指的翡翠扳指:“骆驼哥,时代不同了,九七之后......”
“九你老母!”
骆驼一脚踢开翻倒的椅子,他身边的几名手下,也将两把捷克 Vz .61冲锋枪和手枪拔了出来:
“我骆驼在深水埗码头卸粉时,港督府那帮鬼佬都要敬我三分!现在要听你个扑街仔说教?"
宴会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三百多位江湖大佬屏住呼吸。
靠,这骆驼今晚吃错药了?见人就咬?
港岛三大社团啊,这老家伙竟一下子得罪了个遍?
“有意思呀有意思。”林冬缓步走下舞台。
他两眼微眯着,带着笑容朝着骆驼的方向走去。
“骆驼叔。”
林冬停在距离对方三步之遥:
“您知道为什么台风过境时,老榕树总要先断枝杈吗?”
大佬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儿。
骆驼的突然发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当然,也让林冬很意外。
骆驼这家伙,突然抽了什么风?
几乎同时,靠近宴会厅天花四周的中央空调通风口,传来了细微的嗤嗤声。
一缕缕微不可察的淡蓝色轻烟,自这些空调通风口飘出......
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刚才的冲突所吸引,没有人会注意这些细节。
除了林冬。
林冬瞳孔骤缩——早前风子托凤凰送来的绝密情报里提到过这种东西。
CIA最新研发的“蓝雾”生化麻醉剂,正在通过中央空调扩散。
有人忍不住要动手了。
林冬嘴角上扬,他终于弄明白了,骆驼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了。
“别卖关子,老子不吃你这一套。”骆驼被林冬盯着看,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骆驼叔,您是江湖前辈,我敬重您......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为好。”
林冬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
“榕树遇大风断枝杈,是因为......它不懂得弯腰,自然活不过雨季。”
“而且,有些事情你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知道,您说是吧?骆驼叔。”
因距离林冬太近,骆驼被盯得有点发怵。
“林冬,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骆驼硬着头皮反问了一句。
这时候,他忽然感觉鼻腔发痒,一阵眩晕袭来。
他身后的手下,最先摇晃了几下,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紧接着,骆驼也软倒在地。
宴会厅内三百多号人,像中了邪,开始接二连三地栽倒......
淡蓝色的轻雾越来越淡,仿佛有无数透明触手从空调口中钻出。
没有人发觉这种异常。
“谁干的?”蒋中发倒下的一刻,嘴里的雪茄跌落在地,火星飞溅在桌布上,烧出了几星焦黑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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