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卿神色微正了正,“那圣上以为该如何做?”
回头走向那幅天下舆图跟前,燕熺面色深沉盯着上头一座座只有掌心大小的城池。
他叹道:“天下好不容易归安,朕自是不想再挑起战端。”
话落,燕熺摇了摇头,随即一拳郑重地锤落在那道崭新的边境线上,“但到了两朝战事无可避免的时候,朕亦不惧他南秦强兵,若顾家军胆敢来犯,朕愿亲自披挂上阵!”
明正卿在舆图下的台阶旁,撩了撩衣袍坐下。
燕熺看着短短两载便老了数岁的老师,亦撩起龙袍坐在他身旁,轻柔道:“老师可知朕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南秦的今日,与我北荣的当日何其相似,壮年皇帝早薨,留下幼子登基,权臣把持朝政,朝野动荡。”
“便是连朕都不得不叹一句,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年轻洁白的手心搭在了正明色的官袍上,燕熺笑道:“可惜燕煜没有朕的好福气,有老师如父般悉心教导辅佐。”
拍了拍燕熺搭在膝盖上的手,明正卿沉沉问道:“圣上,想战?”
“朕记得老师说过的生民为本,帝王该施仁政才德泽天下。”
燕熺起身,立于舆图之前,语气平静淡漠,“朕为北荣帝王,无人比朕更想看着自己江山稳固,百姓安居。”
“顾贼屡生事端,乃万民之殃,此祸不除,天下难安。如今我北荣朝堂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朕何惧与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