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醒了之后，林曦没什么睡意。
开了床头的台灯，拿起手机一看，还是凌晨三点。
林曦坐在床头，回想起梦境里的场景，眸光微动。
难道梦境里看到的是真的，真的是奶奶她……救了自己。
她十岁那年，被村里一直带头孤立欺负她的村长家的儿子推进了湖里。
她只记得湖水很冷，直到后面意识模糊，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一团橘色光团向自己包裹而来。
再后面的事就记不真切了，只知道醒来时是在舅舅家里，听到舅舅舅妈不耐烦的抱怨声。
嫌弃她大冬天掉进湖里，还要她们来伺候她。
她们可没钱送她上医院，能不能捱过去就看她的命了。
事实证明，她挨过来了。
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在舅舅舅妈以为她真的要烧死的时候，她的烧退了。
并因此有了一张开光嘴。
她起初以为诸多事情只是巧合，到后面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了一张开光嘴。
自此，她不再怯懦，不再看舅舅舅妈的脸色行事。
她从两人的谈话中得知，父母将自己送来乡下的时候给了他们一笔不小的寄养费。
可是，他们将这笔寄养费花在自己身上的不到十分之一。
自她三岁懂事起，能走路能说话起，她们就开始让自己干各种家务活。
这一干就是七年，自己被磋磨得不像个人样，他们一家子倒是开始十指不沾阳春水，活得像个古代的官家少爷小姐。
而她，就是他们的丫鬟。
所以，她高烧退去好起来的第一件事，在舅妈命令自己赶紧去厨房做饭时，就是砸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
这饭爱做谁做去，她是不伺候了。
言出法随，舅舅一家都在她口中吃了不少亏，开始忌惮讨好她。
但她也意识到自己开光嘴的限制，并非事事都能应验，而是当自己受到伤害针对伤害自己的人的一种反击手段。
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光嘴的限制似乎减弱了不少。
不仅仅是针对伤害自己的人，也可以渐渐开始影响到其他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
一直到现在，开光嘴是否在某些领域还存在限制，林曦没有试验过。
但她大抵知道，比之前的限制已经少了太多了。
想起这个时常会做到的梦，林曦忽然脑洞大开地想：
这会不会是奶奶赋予她的自保手段。
今天给奶奶上香，香火明亮的那一霎，又是否是奶奶在回应自己。
经历了这么多事，林曦很难不相信。
林曦淡淡垂下眸。
【如果是，奶奶，谢谢您。】
她唇角噙着一抹幸福的笑，躺下，又安详入眠。
真好，原来……这个世界上一直有着爱着自己的人。
翌日，市中心体育馆。
今天是市一中和市二中高一年级篮球联赛的日子。
体育馆内，此时已经人声鼎沸。
各班级按既定的位置有序入座，蒋萱萱找到林曦，在林曦旁边坐了下来。
“大哥，我刚刚过来时好像看到戚妄了，他不是高三年级的吗，怎么还来高一年级的联赛了？”
蒋萱萱手上拿着一个小旗子，看着场上已经在热身的人群，有些好奇地问。
林曦闻言，也有些诧异。
思索片刻，猜测道：“估计是逃课来了吧。”
正说着，在下方果然看到了一道高挑清冷的身影，很是引人注目。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他，对方抬起头，视线对了过来。
霎时引起女生的一片惊呼。
林曦猝不及防与他来了个对视，微微怔了一下，点头算是打招呼。
谁知戚妄勾了下唇，竟直接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蒋萱萱也有些诧异：“这、这是来找大哥你的？”
林曦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说话间，戚妄已经来到了她旁边，直接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你们班是有人参赛的吧？”
“嗯，”林曦点头。
戚妄没再说话。
那就没事了，她们班有空位，坐着正好。
蒋萱萱鼓起勇气看向无论是外形还是身高都十分优越的戚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你不是高三的吗？”
戚妄微微偏头，声音淡淡：“嗯，无聊，就随便来看看。”
“翘课？”林曦补了一句。
戚妄倒是承认得很爽快：“对。”
蒋萱萱和林曦沉默了。
不多时，下面又有一个人在上下左右张望，戚妄挥了下手。
对方找准方位，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蒋萱萱一看，这不是那个谁……脑子不太正常的慕溪池吗，他怎么也来了。
转念一想，他应该是和戚妄一块的，又不觉得惊讶了。
“我说你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找林曦来了。”
“还有萱萱也在啊，好巧啊。”
慕溪池在戚妄身旁坐下，对着两人招呼道。
此刻倒是老老实实穿着市二中的校服，但是一头红发在规规矩矩的高中生里，还是显得很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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