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顿时了然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慢慢起身,走到玉案前,从抽屉里抽出两封信,转身递给英亲王妃,“这是秦铮来的信。”
英亲王妃笑着点头,“是啊,那俩孩子,一直让我操心。”
秦钰闻言也笑了,“让您操神的事情,一直以来不就是他们俩吗?”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我不是会宽慰人,而是过来人,我们那一代的事情,看得多了,到如今这个年岁,也算是尝遍了人生百态。但是但凡是人,便有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我如今有些事情,虽然看开了,但有些事情,还是免不了操神。”
秦钰闻言抬起头,叹了口气,面色舒缓了些,“还是大伯母会宽慰人。”
英亲王妃继续道,“如今,南秦三百年来,罕见皇室宗室同心协力,兄弟同心,没有自相残杀,一致对外,这是幸事儿。”顿了顿,看着他又道,“其余的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咬一咬牙,也就过去了。你如今的身体身系南秦江山,千万百姓子民,是朝野内外的支柱,切忌不可伤身,以损龙体。”
秦钰没言声。
英亲王妃寻了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他道,“当年,你父皇登基时,也是诸多事情,虽然不像如今内忧外患,一团乱麻,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京城好一阵子血雨腥风,兄弟相残,骨肉相杀,即便是在无情的帝王家,也令人心痛做苦。”
秦钰点了一下头。
英亲王妃虽然第一时间想到了秦铮和谢芳华,但转而又想,若是他们出事儿,他哪里还会坐在这里,定然坐不住离京了。但听他这样说,还是放下了一半的心,试探地问,“朝中的事儿?”
秦钰摇摇头,又点点头,对英亲王妃道,“不是秦铮和芳华的事儿,大伯母放心吧。”
英亲王妃瞅着他,惊了一下,鲜少见秦钰这副样子,身为长辈,且自小看着他长大,无论他是四皇子时,太子时,皇上时,都未在她面前拿捏过架子,哪怕和秦铮一同争抢谢芳华,也没疏远她这个伯母,该对她如何,向来一如既往。她不由得上前两步,来到他跟前,关心地问,“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御书房内,秦钰歪在玉案不远处设置的供他休息的软榻上,眉目低暗,见英亲王妃进来,他有些沉地喊了一声,“大伯母来找朕,可是有事儿?”
英亲王妃点头,进了御书房。
过了许久,那人从里面出来,小声道,“王妃,皇上请您进去。”
英亲王妃说要见皇上,有人立马向里面禀告。
御书房门口,今日十分沉寂。
英亲王妃本就善于观察人,进了宫后,回想小泉子提起右相奇怪的反应,便觉得不太对,她打听了一下皇上在御书房,便径直向御书房而去。
小泉子张了张嘴,想提醒她皇上心情不好,但又怕说了反而走漏风声,便又住了口,带着那二人一起向右相府匆匆去了。
“他们这样子,我更担心。”英亲王妃说着,进了宫门。
小泉子连忙道,“小王爷和小王妃大体是怕您担心,才如此。”
英亲王妃笑着摆手,“你去办差吧,我进宫去问问皇上,这两个孩子,一点儿也不考虑我这个当娘的心,走后音讯全无。”
小泉子颔首,“小王爷与皇上通了两回信,小王妃倒是一回没通过,她的事情都是李大人向皇上禀告的。”
英亲王妃点头,“是啊,自从华丫头离开京城后,我一封信都没收到她的,听说在荥阳城出了事儿,我担心死了,如今又听说他和铮儿在一起,可是两个人都没给府里来信,我不放心,进宫去问问皇上。他们定然与皇上有传信往来。”
“王妃进宫去要见皇上?”小泉子见她不问,松了一口气,笑着问。
英亲王妃见此,便知道应该是重要的事儿,便也不再多问此事,只问,“皇上如今在何处?”
小泉子不知道怎么说,只含混地应了一声。
英亲王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身后跟着两个人,英亲王妃在京城自然不是白混的,小泉子身为秦钰身边信任的心腹总管,他的底细,她自然清楚,他出宫去右相府,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心腹之人,手里提着一个匣子,不觉纳闷,笑道,“右相都辞官有一阵子了,难道皇上是有朝务要麻烦他?”
小泉子点头。
英亲王妃愣了一下,“右相府?”
小泉子垂首,“右相府。”
英亲王妃对他随口笑道,“出宫给皇上办差?这是要去谁的府上?”
小泉子给英亲王妃请安。
在皇宫门口,碰到了进宫的英亲王妃。
离开御书房,小泉子便谨慎地选了两个心腹之人,交代了一番,带上东西,与他一起出了皇宫,并没有张扬。
小泉子站起身,退了出去。
秦钰摆摆手。
小泉子顿时确定了秦钰要做什么,立即道,“奴才一定会办好皇上交代的差事儿,万死不辞。”
秦钰摆摆手,“是黒还是白,朕没那么多功夫去细查,他既然是右相,是李沐清的父亲,是黑是白,让他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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