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府。
卢竣回到府中,休息不到两个时辰,又爬了起来。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卫昭手持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卢竣修为不高,只有七品。
对付卫昭却是绰绰有余。
但在梦中,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那柄剑。
卫昭也不杀他,任由他四处奔逃,就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每次对上卫昭那张脸,他都是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个蠢货!
没错,就是蠢货。
卢竣最爱骂人的两个字,便是蠢货。
他平生最受不了的人,也是蠢货。
被人用自己最讨厌的眼神看着,卢竣火冒三丈。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卢竣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继续睡下去。
梦到卫昭,是不是某种暗示?
昨夜刺杀,卫昭重伤难道只是假象?
卢竣十分肯定,无论卫昭是不是那位神秘高手。
他身边存在一位高手,绝对不会有错。
余绕梁的死,便是那位高手的杰作。
这时候杀死余绕梁,不仅除掉一位劲敌。
还能减轻许家人对他的怀疑,一举两得。
卫昭这般伎俩,或许能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卢竣。
正想着,门外人有人道:“三公子,家主请您去书房一趟。”
“什么事?”
“说是许淮鹰带着一些人,往我们卢府来了。”
卢竣一皱眉,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许淮鹰这个蠢货——
卢竣还没骂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许淮鹰来卢府干什么?
余绕梁的死,必然是卫昭所为。
卫昭负伤,能减少许家对他的嫌疑不假,但是卢家有什么关系?
许淮鹰老糊涂了不成?
卢竣穿好衣服,来到书房。
“父亲,许老头来我们家干什么?”
卢诫川瞪着卢竣。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卢竣一头雾水。
“我做的好事?怎么回事?”
“刺杀卫昭,是不是你指使?”
“不错,我是想确认卫昭究竟有没有修为在身。”
“现在卫昭重伤,你确认了吗?”
“卫昭受伤不假,但却不能完全证明他没有修为,只能说卫昭比我想的更狡猾。”
“好,卫昭先不说他。我问你,你派去刺杀卫昭的人是谁?”
“自然是邓先生训练的刺客。”
“镜州巡抚余绕梁死的时候,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卢竣面色一呆。
不用多说,那把匕首一定是卢家刺客的武器。
他想起了在卢丙申家里,自己心底曾经闪过一抹担忧。
只是当时没有仔细深思,给忽略掉了。
余绕梁胸口那把匕首,便是刺杀卫昭那一把。
卢竣心底升起一团怒火。
要是二哥卢翊在此,一定要给他一通拳脚。
他把目睹卫昭受伤两人杀了,当时的细节,再也无从知晓。
不得不说,卫昭这一手移花接木很漂亮。
加上他先前对卢家的态度,成功让许淮鹰这头蠢猪怀疑到卢家身上。
“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应付许淮鹰?”
“得看他什么时候能清醒!卫昭把许家的怒火,引到了我们身上,若是许淮鹰看不清卫昭的手段,我们说破嘴皮子也没用。”
“你还想和他动手?”
卢竣摇了摇头。
“动手不明智,那蠢老头连着在卫昭手下吃瘪,说不定憋了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正好拿我们出气。镜州许家亦会派人来临安,此时还不能与许家翻脸。”
卢诫川点了点头。
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十分满意。
尤其是对比卢翊和卢竑两个不成器的货之后。
“需要怎么做,你说,为父去做。许淮鹰的辈分,你不宜出面。”
“放低姿态,必要时,再许他一些好处。明确告诉许淮鹰,刺杀卫昭就是我们所为,我们也是被卫昭利用。想办法带许淮鹰去知府衙门。”
“去知府衙门?”
“对,我要看看卫昭,到底是真伤还是假伤!”
“老三,你当真觉得,卫昭必须不计代价去除掉?”
卢竣的回答,无比坚定。
“是!”
卢诫川离开书房,迎客去了。
应付一个许淮鹰,父亲游刃有余。
卢竣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试探卫昭不成,被他反将一军,更加重的卢竣除掉卫昭的心。
想到早晨那个梦,卢竣直接坐在父亲刚才的位置上。
他要给邓先生去一封信。
……
许淮鹰带着许家一行人,怒气冲冲进了卢府。
还未到前厅,卢诫川迎了上来。
“许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许衍行上前一步,怒道:“卢诫川,你别装蒜。余大人的死,你打算作何解释?”
“余巡抚遇刺,我也很遗憾。许老您难道觉得此事与我卢家有关?”
许淮鹰说话了。
“衍行,把东西拿上来。”
许衍行递过一把小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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