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升一怔，迅速想到某种可能。
心跳加速，呼吸也重了。
“给他检查腺体，不，我来。”
他要亲自检查。
林效不解，“我怎么了？”
贺升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紧张和兴奋。
“你可能变成omega了。”
林效“卧槽”一声，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敢相信，并且想杀人。
“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你闻到的可能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
林效无法接受。
本以为谢昌是来为贺升出头的，搞半天竟然是贺升的助攻。
想刀了他！
贺升安慰道：“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我需要采样查一下。”
查查查！
赶紧查！
只是在查之前，“你能先不要开心的那么明显吗？找打是不是！”
贺升敛起笑意，“抱歉。”
他只是不可克制地想到，如果林效变成了omega，那就会成为依赖于他信息素活着的菟丝，会在基因的影响下，对他有好感，日久生情。
贺升取样，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令贺升遗憾的是，药剂并没有影响林效的基因，林效还是beta。
林效放心了，他可不想成为omega。
可他高兴的太早了。
贺升道：“是你身体里的细胞出现了变异，原本只需要氧气，维持身体技能运作，现在需要混有我信息素的氧气，也正因如此，你才会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什么？！如果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会怎么样？”
贺升：“会有窒息感，相当于没有氧气。”
！！！
这不是意味着他需要闻着贺升信息素才能活下去？
贺升完全可以以此作为要挟，将他吊在生与死的边缘，反反复复，让他疯狂，崩溃，最后答应一切贺升提出的条件。
这什么变态药剂？
“这种缺德药剂，你们居然也研究？”
贺升撇清，“我没有。”
这事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腺体是不输于大脑的敏感，精密的地带。每一个腺体都有个体化的差异，要将beta变成omega，风险很大，很冒险。
贺升不会拿林效冒险，并且，林效肯定会不高兴。
“你不用那么担心，人体细胞会代谢，你只需要等待一个周期，细胞自然代谢后，就不会再有影响。”
“多久？”
“半个月。”
半个月！
林效想打人！
“没有其他办法？”
“药剂扩散的很快，已经对你的腺体细胞造成了影响，研制解药可能不止半个月，还会有风险。”
等它自然代谢是最安全，也是最快速的方法。
林效气得咬牙切齿，“你还真是收了一个好助理。”
“我会把他开了的。”
“他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舍得开？你不想我变成omega吗？”
贺升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想的。
尤其是体会过林效的冷漠以后。
人与人之间，对错可以申辩，唯独冷漠，无计可施。
如果林效是个omega，他就可以利用天然的基因优势，将他的冷漠彻底瓦解。可林效不是，他只是个beta。
腺体退化，不具备标记功能。
在那个小黑屋一样的地下室，囚笼一样的别墅，长达半年的囚禁里，给林效打上宣告主权的永久标记，成为贺升的执念。
贺升一次又一次地咬他，然后绝望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气味在消散，最后毫无踪影，像是从没存在过。
Beta没有生殖腔。
这意味着不管贺升压着林效做多少次爱，他们都不会有孩子。
Beta闻不到信息素，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这代表，林效永远不知道贺升用信息素对他说的话。
贺升不能影响一个beta，这个beta却能影响他。他不需要信息素，只是一个眼神，微蹙的眉毛，细微的表情，都足以让贺升兵荒马乱。
贺升望进林效的眼睛，“我想，但我更想你别讨厌我。”
林效的心被这句话敲了一下似的，顿时为自己一气之下的推测感到愧疚。
贺升缓缓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住林效。
“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更不会以此为要挟。你把我当药引子就好。”
林效表情顿了一下，心晃了晃，有点儿不是滋味。他硬邦邦地说了一声，“我去上个厕所。”然后拉开了门走出去，进了厕所隔间，把自己关在里面，靠在墙壁上。
外面飘来贺升的信息素的味道。
是他跟过来了。
林效这次没觉得人家是跟踪变态狂，他知道贺升会来，是因为他现在离不开贺升的信息素，不然谁情愿跟进来闻厕所的消毒水味儿？
林效用力抹了把脸。
还没理清，又他妈缠上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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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昌在基地内行凶下药，被关进了监狱。
林效和贺升的办公室被迫并在一块。
林效为此苦大仇深。
搬东西的人却眉开眼笑，欢天喜地。
他们很乐意看到林效入住贺升的办公室，毕竟这位绝无仅有的enigma与他的伴侣感情不和，人尽皆知。
Enigma经常因为感情问题，情绪低落。他的研究所，办公室，经常笼罩着低沉压抑的氛围，许多研究员为此苦不堪言。
现在，林效来了，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林效看着他们殷勤的样子，觉得他们就像是西游记里大妖怪的小喽啰，抬着唐僧，欢天喜地的送给他们大王。
不是抬进洞房，就是送入热汤。
但很快，林效意识到一件重要，严肃，无法回避的问题。
睡觉问题。
他不能离开贺升，因为贺升现在是他的氧气。
这个要他命的，听起来特别土味情话的事实。
林效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