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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顾峣内心深处对真相的渴望压过了他对恐惧的担忧。

他打电话去找苏阑静,威逼利诱,最终从她那里得知了苏阑意可能还活的事情。

这个消息让顾峣犹如晴天霹雳。

他刚离开房间,打算去顶楼舞会找姜又灵,不料在途中遇到了郁之砚。

刚才郁之砚说的那句:感谢上帝,让我心愿得偿,一切如初。

这无疑是将一把刀插入他的心脏,令他心碎如斯,怒火焚身,无力不甘!

凭什么?

郁之砚凭什么得到她!

顾峣收起了拳头,紧紧抓住郁之砚的衣衫,他骑坐在郁之砚的腰间,双眼赤红地狠狠盯着郁之砚,狂怒地大声喊道:“你明明知道她是我,为什么还要娶她!”

“郁之砚,你娶谁不行?为什么非要娶她?”

那么多年,他都没舍得碰的女孩,竟然成了郁之砚的妻子。

顾峣坚信意意是爱他的,她与郁之砚结合定有难言之隐,因为她曾答应过要嫁给他的。

因此,他怒火中烧、神智错乱、心如刀割。

郁之砚虽然挨打,却依然笑得像个胜利者。

“是不是很痛苦?” 郁之砚笑容扩大,笑得洁白的牙齿乱晃,而顾峣的双眼因愤怒而变得通红。

郁之砚左手轻抚着被血染红的嘴角,双眼紧眯,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他挑衅地看着顾峣,“痛苦吗?难受吗?愤怒吗?甚至,不甘还想要毁灭一切对吗?”

顾峣不说话了。

郁之砚又道,“告诉你,当我发现你冒充我,跟意意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痛苦,我也难受,我也愤怒,不甘,想要毁掉一切!”

他挺过来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是上天眷顾他,对的人终归会在一起。

“顾峣,这个礼物,惊喜不惊喜?”

最后一句话,宛如锋利的匕首,刺进了顾峣的心房。

他痛得心尖颤抖。

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愤怒而不停地抖动,顾峣抑制又抑制心中的怒火,终究无法再压抑。

不过电梯已经抵达顶楼,并缓缓开启了大门,外面的宾客还能够将电梯内发生的每一幕都看得清清楚楚。

顾峣怒吼一声,“郁之砚,我要杀了你!”随后紧握拳头,一次次猛击他的脸,拳拳用力。

郁之砚不再任由顾峣殴打。

他又不是任人摆布的出气筒。

郁之砚开始展开反击,尽管刚才被打了很多下,但郁之砚还是立马占据上风。

把顾峣按在地上差点还不了手!

这一仗,迟来了好多年。

今天终于趁这个机会,打了个痛快。

在电梯里,两个人陷入了一场疯狂的扭打,他们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规律可言,完全是出于本能和情绪的驱使。

一个人挥出一拳,另一个人则回以一脚。双方的衣衫都被撕扯得凌乱,脸颊上则留下了明显的肿胀和红色的痕迹。

血液飞溅,电梯壁上到处是血滴,电梯箱因为冲击都晃了晃。

所有嘉宾齐聚大厅,踮脚观望,现场一片寂静,连一丝声音也没有。

这么大的会场,竟然都能让两人的争吵和打斗声听得一清二楚。

顾峣狠声道:“早就想宰了你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顾。”

郁之砚尖刻地嘲讽顾峣:“你个戏子生的,出生低劣,行径卑劣,妻离子散正是你的报应!”

顾峣继续骂——

“我操你妈!”

郁之砚继续来一句——

“你妈千人骑,万人操!”

会场的所有人:“........”

这得多亏了两家长辈嫌舞会不适合他们,都早早的回去休息了,万一都在场,这场面可就尴尬了,面子都还要不要了?

当然左春梅是在的,顾国东现在的身体,虚弱的跟个林黛玉似的,肯定是来不了这种场合了,只有左春梅代表两夫妻出席。

本来最近顾家接连出事就挺心力交瘁的,难得借着这个机会,跟老姐妹放松一下,也就没急着回去。

谁会想到现在会有这么令人震撼的事情发生呢?

虽然不是顾峣的亲妈,可后妈也是妈吧,虽然她也知道郁之砚骂的不是她。

可她代表着顾家,被这么多人看着,心里肯定也是很恼火的。

主要是恼火顾峣,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在人家大婚当天,跟新郎官打架,怎么也说不过去!

左春梅见两人越骂越不像话,急忙起身阻止:“顾峣,别说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被左春梅这么一喊,让那两人一愣,随即立刻清醒了过来。

两人立刻散开,各自靠着电梯墙上站了起来。

两人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面带淤青和擦伤的两个人看了左春梅一眼,就闭嘴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赶紧过来,“好了好了,不说了,两个人都受伤了,赶紧去医院吧。”

就这样....

顾峣和郁之砚一同从电梯中走出,随后他们各自步入了不同的电梯,前往医院。

当姜又灵在半夜醒来时,没有看到郁之砚,她便起床走出卧室,问躺在沙发上的花姨,“花姨,郁之砚呢?”

花姨的目光回避,未能逃过乔玖笙的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

花姨见无法隐瞒了,才坦白道:“二少爷和顾家的少爷在电梯里发生了冲突,结果二少爷的鼻梁骨被顾少爷打断了,而顾少爷也被二少爷打掉了几颗牙齿。目前,他们两个都进了医院。”

姜又灵:“.......”

她只是睡了一觉,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姜又灵急忙赶到医院,看到坐在病床上,手裹着绷带,鼻梁上敷着白纱布的新进老公!

一看到郁之砚那凄惨的样子,姜又灵眯了眯眼。

她身子倚着门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能耐啊,新婚之夜不在家里陪我,反而跑来医院了。”姜又灵哼了一声,“我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新娘子了。”

郁之砚因未能在新婚之夜陪伴姜又灵而感到愧疚,正当他思索如何补偿时,突然听到了姜又灵的声音。

“皎皎……”郁之砚的声音嗡嗡的,又透着可怜兮兮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