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鸣瞥了一眼步悠然,打开,脸色越来越阴沉。
步悠然凛声问道,“傅子博传来的信?”
“嗯。”柳鸣颔首。
“给我看。”说完,一把抢了过来,她细致地浏览一遍,找寻着她想要知道的讯息。
信笺的大概内容就是说,五皇子失败了,和刚刚柳鸣的预测是一样的,现在不仅五皇子,还有傅子博,甚至是柳鸣,当然包括关键人,步悠然自己,性命堪危,她被归到了五皇子党,不仅有欺骗罪,还有挑拨罪,其中欺骗罪是骗取光景朝宰相信任,挑拨罪便是皇帝将五皇子和宰相之间的罅隙归结于她的存在。
好吧,步悠然承认,她好冤……
当真比窦娥还要冤……
她的确有想过皇室的复杂,尤其是老皇帝够昏庸够愚昧,可实在是没想过就连那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五皇子都变得胆小如鼠,甚至没站出来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老皇帝虽然不待见五皇子,但看得出来在处理此事时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唯有像是步悠然这种的小虾米小芝麻,成为了众矢之的,代罪羔羊,除此之外,追随五皇子的那些老朝臣被告老还乡,一名将军更是被解职,无论他曾经为光景朝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说翻脸就翻脸,不讲任何的情面,当然还有傅子博,他与五皇子私交甚好,如今却也难逃厄运。
果然,古代的人都是不好惹的啊……
步悠然不由唏嘘,喟叹。
信笺里只字未提楚瑾瑜的事情,就连他是死是活亦不可知,好似全国的百姓们都默契地三缄其口,不敢再随意讨论。
步悠然猜测现如今肯定京城局势更为紧迫,人人自危,人人求自保。
她突然想到甫善,赶忙向柳鸣问道,“甫善不会有事吧?”
“他在五皇子府内安住,五皇子这次没有受到大的波及,只是罢免了他争夺储位的资格,想必五皇子府内的人都应当无事。”柳鸣猜测道。
步悠然心好似沉入谷底,她一屁股坐在了椅上,“为何只是一夕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柳鸣瞥了一眼她,“我叫人来打扫,这里是山庄最为隐蔽的地方,若是有官府来查,也不会很容易发现,你就踏实地住下。”
步悠然坐在椅上,呆愣地望着院子外面杂草丛生,就连丫鬟进来擦拭桌面和地面,她都恍若不知。
小丫鬟们端着盆子走了出去,小声嘀咕,“少爷带回来的女子是傻子吗?”
步悠然这一坐就是一整日,到了傍晚,下起了雨。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雨水过后,就挂起了风,带着丝丝凉意,更加令步悠然感到心底悲凉与在古代那种勾心斗角的疲惫。
她一直很怀疑,以前那些穿越电视剧和书上的女主角不是都很厉害,八面威风?为何她会过得如此寒酸?
果然都是骗人的,一切都是虚构,骗人的……
步悠然突然崩溃地跑到院子里,对着天空大吼道,“我输了,我认输了,我想回去……该死的刘一福,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啊……”
还未睡觉的下人听到这一声高八度的尖叫,以为这个一直无人住的院子里闹了鬼,待刚要跑远,又忽然觉得不对劲,似乎这个声音就是少爷带回来的那名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女子,不由又挪了回来。
……
就这样过了两天,步悠然整日不洗澡,不梳头,茅厕也不见一日去几趟,简直快要成为了活神仙。
这日一早,山庄门外来了许多人马,因为是官兵,所以不敢有人阻拦,而偏好此时柳鸣又不在家。
官兵拿着画像一一比照着山庄内的女性,甚至还上前去扯脸上皮肤,生怕会有人皮面具贴在上面作掩饰。
“就这些人?”官兵凛然问道。
李叔躬身上前,不敢怠慢,从腰间抽出一袋钱袋,递给为首的官兵,“就这些人,我们都是良民,大人,绝对不会私藏朝廷要犯。”
官兵不假言辞地瞥了一眼手上的银袋子,手指微动,似在感受它的份量,“从外面看,你这山庄挺大的,为何今日一来,怎就觉得……”
李叔谄媚地笑了笑,“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山庄自己自足,虽看起来大,但后面都是荒草地,种植了一些庄稼和蔬菜,”说完,又从腰上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大人要是喜欢的话,我给您带一些。”
官兵抬眉,“那倒不必。”向四周站立的官兵喊道,“兄弟们都回来,这家山庄肯定不会有,咱们到别家看看。”
送走了官兵,关上了门。
一侧的小厮竖起大拇指,“多亏李叔机智,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
“别夸我了,看把我给急的。”李叔用袖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让人去找少爷,派去了吗?”
“您放心,早在他们过来之前,就已经出去找了。”小厮信誓旦旦地说道,“肯定会没事。”
“别踏实那么早,那帮喂不饱的狼,见着从咱们山庄有利可捞,又知道咱们这里肯定有问题,如今会成为一个把柄,日日一万两一万两地给银子,咱们哪里受得了。”李叔叹道,“这只是一个权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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