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没有程淼也没有沈泽，去特教中心上学的两人，看起来都有些情绪低落。
路过大门时，谢泽轩被门卫叫住，递给他一包水果，说是昨天来取画的人留下的。
谢泽轩往书包里装了几个，剩下的都送给门卫。
到教室没多久，陆陆续续地空着的位置逐渐坐满了人。
谢泽轩趁着王老师出去的时候，偷偷点开手机，学着昨天的样子发起直播。
他不敢把手机摆在桌子上，只能时不时低头偷看一眼。
因为不是周末，所以也没有像昨天那么多人。
小护士刚一发起直播就上线了。
“弟弟，画拿到了哦，给你留了一点水果。”
谢泽轩低头看了一眼，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慌忙抬头看门口。
“弟弟，怎么鬼鬼祟祟的？难道是在偷偷直播？”
“看背景像是教室啊！”
“弟弟上课偷偷直播，好刺激。”
突然一个人发了一张照片出来，并写道：“勇敢的人先去享受世界，弟弟画我，今天咱们不抽了。”
谢泽轩点开照片看了看，点了点头，他抽签还不太熟练呢。
见谢泽轩点头了，大家开始在群里吐槽。
“好无耻，竟然先下手为强了。”
“我现在发还来得及吗？”
“迟了，弟弟已经开始画了。”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直接发自己的照片，所以群里最后也只有这一张，谢泽轩安心地画着。
等画好了，他像昨天一样拍照到群里，有原照片的对比，这下赞叹谢泽轩的人更多了。
谢泽轩来不及细细地看，这么偷偷直播让他很心虚。
一画完就匆匆结束直播。
陆屿看他播完了，也就没再帮他留心老师，专心地看起书。
中午程淼来了一趟，给两人带了两个炸鸡腿，还有一个他在家里好不容易翻出来的老年机，软磨硬泡着让马莲花女士给他办了一张卡。
他自己有手机，但陆屿没有，两人联系起来很不方便，老年机虽然别的功能没有，但打电话还是很可以的。
程淼把手机递给陆屿，“里面存了我的号码，有事你就打电话。”
陆屿点了点头，把手边的饭推到程淼面前。
程淼摇摇头，“我吃过了，你快吃。”说着把带来的大鸡腿放到盘子里。
陆屿这才吃了起来。
谢泽轩边吃边看着后台的数据，给程淼展示着，程淼认真的陪他看着。
等到谢泽轩吃饱后趴着睡午觉，陆屿才在纸上和程淼简单交流着昨天看到的情景。
“所以你要盯着点阿娟，还有那个霍总，皓然应该是我们本地的企业，我去查查。”
“他嘴里的小昊，不会就是谢泽昊吧？”程淼怀疑道，“难道是他领养了谢泽昊吗？”
陆屿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唉，慢慢查吧！”程淼叹了一口气，“你睡会吧！我得回学校了，一会儿该上课了。”
程淼匆匆忙忙又赶回学校。
周一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陆屿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老年机，通讯录里只有程淼一个人的名字，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便睡了。
清晨他醒来时，谢泽轩还在睡着，陆屿把他叫醒，洗了漱，去食堂时却发现没有饭。
食堂师傅说今天安排了体检，体检完再回来吃饭。
陆屿的心下意识一紧，怎么突然体检。
也不顾不得结巴不结巴，把谢泽轩拉到角落里问道：“以前，体、体检、过吗？”
谢泽轩点了点头。
“上、上、一次体、体检”越紧张越费劲，陆屿暗骂一声，从书包里掏出本子写道：上一次体检什么时候？
谢泽轩努力回忆着：两年前吧
陆屿又写道：那之前还有吗？
谢泽轩仔细想着，也有过，但他不记得了，他慢慢写道：有，不记得什么时候了，五岁的时候体检过，我哭了，后来哥哥走了。
所以他对这件事的印象很深。
陆屿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连忙给程淼打电话，程淼可能是在上课没有接。
他只能先发短信：福利院突然体检，可能有问题，我一会儿把医院地址发你。
没一会儿，在护工的催促下，他们坐上了一辆大巴车，车开了很久，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一个很高级的私立医院门口。
陆屿把医院名称给程淼发过去：博爱私人医院。
一下车就被催促着往医院里走去。
偌大的医院里只有零星几个人，陆屿打量着周围，几乎没有病人看病。
和公立医院里总也排不完的队相比，显得很诡异。
陆屿看着领到手的体检单，身高、体重、视力、血常规、甲状腺、胸腺检查内容很多，也很细致。
这个规格的检查给一群福利院的小孩，很不对劲。
因为人比较多，他们按照名单被打乱了顺序，排着队一项一项的检查。
谢泽轩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陆屿低声问他：“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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