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慌,匆匆叮嘱账房刘先生一句,便跑出去,一路沿街找来都未见人。
此时圆子已经喊不动了,他低低的抽泣着。
这座桥年久失修,平日里少有人来,更不用说这会儿正值晚上,不会有人专挑河边潮湿滑腻的地方走动。
他靠在岸边,湿漉漉的双腿已经冰冷僵硬,他想阿娘,想阿爹,他要冻死在这里了。
一时间悲从心来,忍不住大哭起来。
恰在这时,一个清俊的少年,手持灯笼,从桥边缓缓走过。
因着心中烦乱,思绪万千,他特地挑着人少的地方走着,不想刚刚靠近河岸便听到幼童的抽泣声。
心下一紧,难不成撞鬼了,他壮着胆子,微微挑起灯笼。
昏暗的光晕下,河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背影,倒映在水面上的影子正一抽一抽的颤动着。
少年松了一口气,有影子,他缓缓靠近,轻声道:“你为何在此?”
圆子听到有人声,惊讶之下慌忙站起,颤声道:“掉下的,我上不去了。”
说着踮着脚举着小手,巴巴地看着少年,想让人将他拉上去。
许少卿将手里的灯笼放在一边,微微探下身,一手环着河畔的柳树,一手努力地往下伸展。
修长的指尖很快被一双黑乎乎的小胖手死死抓住,他奋力往上一提,这小孩还挺沉,险些将他也拉了下去。
“你也用些力往上爬。”他紧抓着粗糙的树干,一条腿作为支撑点,努力后移。
圆子使出吃奶的劲,两脚用力蹬着,终于爬上来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