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对您孙子就这么没信心?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她,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老太太嗤了声,“白菜配吗,人家那是鲜花,至于你——”
她斜了江言程一眼,“我都不想说不好听的话,但凡你之前不做那些犯蠢事,我哪儿会这么烦你,我老婆子在小愉面前的脸都因为你丢尽了!”
“我喜欢她,方法不得当,您说我混我认了,可我喜欢她没什么丢脸的。”
老太太听的肉麻,摆摆手,“行了,行了,我不听你画饼,说说吧,人家现在对你什么态度,还有,你把人安排在主卧,就不能单独给人一个房间,有没有一点边界感!”
别以为她刚才没注意到,刚才那房间的装修和风格绝对是他的房间。
“不能,和她待一起我才能睡好。”
“这次确实是她主动来找我的,她说喜欢我,我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儿子那边还得奶奶您出马,您要是想看我以后圆圆满满的就得多操点心。”
他说罢往主卧去。
老太太暗骂了句死孩子。
医生检查结果出来,说贺岁愉是风热发烧,嗓子疼和咳嗽是伴随症状。
她开些药,晚上就能退烧。
这些天饮食要清淡,避免吹风,注意休息。
医生开了药就要离开,老太太浑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言程问起来,她才说:“我今晚不走,等小愉完全退烧再说,小愉睡主卧,我睡次卧,你睡沙发,就这么安排了。”
昨晚才和好,今晚就要分居,江言程肯定不愿意。
“不行,她身体不舒服,我和她住一起,方便晚上照顾她。”
说的理所应当。
他这个老太婆还在,都敢这么明目张胆提要求住一起。
她要是不在,岂不是要翻天。
真是不要脸。
老太太去厨房打开带来的保温桶盖子,倒出补汤。
冷声道:“要照顾也是我照顾她,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从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尤其是他左肩受伤那次着实把她吓到了。
她还是怕两人有什么隐情,是不是言程又威逼利诱小愉了。
毕竟她这孙子从小到大就不是省油的灯,想要什么东西必须得到手,换了任何替代物都不行。
犟驴的心意改变不了,总要问问当事人的心意。
她得亲自问小愉,确定人确实是自愿的,才放心把人留在这边。
孙子确实是她从小就心疼的孙子。
但小愉,从她养母去世,家里开始资助她起,她就对这姑娘担着一份责任。
她小时候过的不容易,不想她现在也过的不顺心。
“别的事我不管,这件事你得知分寸,你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我也管不了你多久了,有些事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
江言程沉默了片刻,走进厨房帮老太太一起忙活。
“次卧洗漱用品在浴室洗手台左边的柜子里。”
餐厅,简约的垂直吊灯发出亮光,白色染墨的玉石桌面上是四菜一汤,汤是老太太带来的。
老太太坐在主位,贺岁愉和江言程分别坐在左右下位。
贺岁愉面前的餐盘里堆满食物,忙着低着头扒饭。
除了偶尔餐具发出的碰撞声,无人说话。
老太太和江言程对视一眼,给她夹了块虾仁,“小愉,别只吃菜,吃点虾和肉,补充蛋白质。”
贺岁愉抬头笑了下,“谢谢奶奶,您也吃。”
桌下却轻踢了下江言程的脚。
瞥过去的眼神带着幽怨。
都怪他给奶奶通风报信。
刚才在房间里躺着,情绪上头,这会儿头脑清醒,三人共处一室,对面坐着之前跟仇家似的江言程,主位上还是江奶奶。
她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一切都变了。
从前他们像这样一起吃饭,奶奶大约是以同龄人兄妹的关系看他们。
而现在……就有种见光死的感觉。
贺岁愉万分庆幸没去庄园,不然面对见过江言程自残的江家长辈,只会更尴尬。
连自爆黑料的事都干过,江言程自然自在的很,给她夹了鱼丸,语调平稳,“吃完把医生开的药吃了,再测下体温。”
“嗯,我感觉好多了。”
老太太把带来的补汤往她面前推,“觉得好就行,喝点这个,女孩子喝了大补,我来之前小朗那个小馋猫也闹着要喝,我说是带给你的,还说要跟我一起来。”
说起双胞胎,贺岁愉话多了点,“后天是周末,我可以带他们出去玩,上次我还爽了小谨的约,得好好补偿他。”
对面的男人放下筷子,灯光落在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上,像是打了层高光。
他眉尾稍扬,平淡的语调让人觉得意有所指。
“当事人都没有补偿,他一个小屁孩要什么。”
那是他的约。
贺岁愉瞪了他眼,踹了下餐桌下他的腿。
奶奶还在,搞什么鬼。
江言程慢条斯理喝了口汤,就跟没感觉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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