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开开心心的报仇离开和窝窝囊囊活在恶鬼的制约下。
十个人都会选择报仇。
但这都是主观想法,站在蒲江祺的角度,就容易钻进牛角尖。
特别是,在得知了姜可人的身份之后,蒲江祺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蒲江祺一心想带姜可人去见小老头,没想到两个人相继离开。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查到毛二的身份,知道一个已经成为事实的真相。
蒲江祺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换姜可人回来。
可惜没有如果。
直到第二天医生确定蒲江祺没有问题可以出院。
蒲江祺都是一脸平静。
人么,接受了太多杂乱的信息,要么爆炸,要么自己消化。
蒲江祺就属于后者。
吴德人的一击,等于打通了蒲江祺的任督二脉,他非但没有问题,还记起了一些事情。
看着身边小心翼翼地宓溟,有些话蒲江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家专门的私立医院比普通公立医院要安静的多。
蒲江祺坐在门口的公共座椅上,宓溟一路小跑回去拿丢下的药。
冬天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充满了懒惰的气息。
蒲江祺仰头,蔚蓝的天空如洗,连一朵云都没有。
阳光刺眼。
蒲江祺想,为什么他要知道这么多事情呢?
所以人还是简单一点好,今天吃点好的,就会开心,明天多拿两百工资也会快乐。
知道的越多,心中的枷锁越重。
此时此刻的蒲江祺已经知道印宿怀让他和宓溟在一起的用意了,他也记起了邵穹在鬼蜮里为他做的事。
超过宓家传承的记忆,让蒲江祺知道,除了人与人之间的小爱,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蒲江祺现在也明白了宓焱海所谓的他会伤害宓溟。
是啊,如果宓溟是真的真的很爱他。
那么知道结局的时候,确实是一种伤害吧。
蒲江祺看着蓝天笑了起来。
那就伤害吧。
他就是个自私的人,他可不是救世主。
他是自私鬼。
宓溟从医院冲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长长的椅子上,高大帅气的男生痞里痞气地靠着椅背仰着头,阳光跃动在他的脸庞,勾勒出一幅古典名画的隽秀图案,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意地往前伸,即便是包裹在冬日厚重的衣物里,依旧能看出俊朗的线条。
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直接笑进了宓溟的心坎。
往后的很多年,当宓溟闭上眼睛,都将是这样一幅绝美的画面。
当时的宓溟只是闭不上嘴的哇了一声。
像极了没有文化的我,一句哇塞走天下。
声音惊动了蒲江祺,也惊动了蒲江祺身边停下的飞鸟。
呼啦一声响。
大批的飞鸟扇着翅膀远去。
静止在宓溟眼中的画面,仿佛蒲江祺是天边飞鸟送来的礼物,精致且珍贵。
宓溟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蒲江祺已经收回了腿,也收回了仰面向天的脑袋,一脸平静地看着宓溟靠近。
刚才的笑容一闪而逝,似乎只是宓溟在臆想罢了。
宓溟说:“阿蒲我回来了,我们回家吗?”
“我想去看看姜老师。”
“好好,你等等,我来打车。”宓溟掏手机找车。
蒲江祺乖乖地坐在原地等着。
小老头的灵堂很简陋,他没有亲属,还是学校领导给他布置的。
Z大并不适合,地方选在了城郊的殡仪馆。
蒲江祺到的时候,灵堂已经拆掉了,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小老头已经安葬。
通过工作人员的口气,蒲江祺听得出来,他确实有在尊敬小老头。
毕竟,那么多人送葬的画面,多少年都见不到一回。
没亲眼看见,通过工作人员的描述,蒲江祺想,他应该能猜到,来送葬的人都是谁。
桃李满天下。
这从来不单单只是个形容词,这是真实存在的。
坟山的位置也很好找。
顺着灰蒙蒙的空气一路过去并不远。
小老头的坟头在半山腰上,背山面水,面前是鲜花成群。
蒲江祺摸了摸墓碑。
墓碑冰凉。
大理石的材质,没有一丝人气。
嵌在墓碑上的照片,小老头笑得很灿烂,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蒲江祺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给。”宓溟一路毫无存在感的跟着蒲江祺,此时,给他递上了一束鲜花。
花开的正艳。
冬日寒风中,花瓣娇艳欲滴。
蒲江祺把花束靠在了墓碑上,人顺势坐在了坟边,就好像无数次,找小老头聊天时那样,两人并排。
宓溟看了看周围的墓碑,试图给蒲江祺缓解下情绪,“呀,这个人跟姜老师一个年纪,他俩肯定聊得来,哟,这是个姑娘,姜老师肯定要说教了……”
蒲江祺看着他比划,知道他的意思,冲着他招了招手。
始终关注蒲江祺动向的宓溟,甚至没用上他开口,一下就蹿了回来,半跪在他面前,一脸讨好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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