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碍于蔚天兰在后面拿着个棍子敲来敲去,荣琉很识相的没有说出口,只是开口做到了雨露均沾,“凭什么就找我和阿蒲扫地?他们俩呢?他男朋友呢?他男朋友他叔呢?你听说过谁家包养,还要自己干活的?没钱趁早告诉我们,我们换人包!”
荣琉说话的时候,正好蒲江祺划拉着地从他身边路过,荣琉丝毫不顾及地一把搂住了蒲江祺的肩膀,把换人包养这种事,说的跟换家店洗车一样简单。
“阿蒲你让开。”蔚天兰翻着白眼,拿棍子指着荣琉的鼻子,“你有种把你说的话,当着那俩的面再说一遍?”
“阿蒲你别让!”荣琉甚至丢开了扫把,两只手把蒲江祺固定在自己面前,怂不拉几的探出小半个头,“没种!”
蔚天兰让他气笑了,一个响指,尚在云雾当中的蒲江祺就从荣琉的手中瞬移到了看热闹的何伯身边。
小棍子抽得空气呼呼作响。
荣琉眼看着自己即将要中招,慌忙抱头鼠窜,边跑边挑衅,“你这是独裁!你这是霸权主义!你雇佣童工!我要去告发你!”
“你告啊!你告去!你都几千岁了,还敢说自己是童工!哪里来的脸!”
蔚天兰在后面追。
何伯看着他们追逐打闹,脸上的褶子都在笑。
蒲江祺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
没有人回来。
今天一早,宓溟就开着车子出去,只告诉他出去办点事,也没说去干什么,去哪里。
这和平时的宓溟不太一样
最开始的蒲江祺并没有在意,但随着时间推移,蒲江祺看向门口的频率越来越高。
“当年老爷出门办事,回来迟了,夫人也会这样。”
何伯比花伯年纪要小,被找到之后,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宓焱海就让他继续当管家了,最近一直跟着蔚天兰在打扫房间。
壮丁·蒲江祺和他也算熟悉了,听他这样调侃自己,不由得收回了视线,“何伯。”
何伯笑着打趣他道:“您和夫人一样,其实不必担心,他们啊,没事自然会回来,都是好孩子,不会做错事的。”
“何伯,我没有。”蒲江祺发现,这种时候,任何解释都会显得欲盖弥彰。
何伯端着个小盆儿,把蒲江祺和荣琉扫过的地方,都洒了几滴水。
水珠落在地面上,并没有立刻变成一小滩水迹,反而是会滚动几下,落到特定的地方停下,变成水迹最后蒸发在空气中。
蒲江祺注意到,整个宅子被洒上水的地方,形成了一副巨大的连成片的咒符。
是宓焱海教过他的。
往生极乐。
蔚天兰并不是在单纯的扫地,她也是在超度。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不能请专业的清洁公司来的原因。
追逐的两个人已经跑了很远。
蒲江祺想,荣琉未必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只是在逗蔚天兰开心。
消耗如此之多的怨气,哪怕是蔚天兰,也会心情不快。
“看,少爷回来了。”何伯端着小盆儿笑着从蒲江祺身后缓缓走开。
“阿蒲!”
蒲江祺向门口。
他的青年穿着一身卡其色的大衣,向他跑了过来。
蒲江祺笑了一下。
生活就是这样,有人陪着你,有人在奔向你。
过日子里的烦琐,只有和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快乐。
荣琉的叫声在整个空间来来回回,吵吵闹闹,蔚天兰追上了他,又被他跑掉。
这样反复。
何伯端着小盆儿跟在他们身后。
身后是遍地花开。
蒲江祺想,这也是他选择宓溟的意义所在吧。
但蒲江祺没想到的是,宓溟为他做的远不止这些。
“向清扫部借用成员,阿蒲一名,晚上归还!”宓溟中二的向蔚天兰敬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礼。
蔚天兰挥舞着小棍子不知跟他说了句什么,就忙着追她的“逃犯”去了。
“阿蒲,跟我走。”
宓溟把蒲江祺手中的扫把靠在了墙边。
车辆平稳开出了半山别墅区,开进了市区,又开出了市区。
蒲江祺便认出了宓溟想要去的地方,“你要带我回孤儿院?”
“明天除夕要和叔叔一块吃饭,就提前一天跟院长吃团圆饭吧。”
蒲江祺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宓溟的影像倒映在车窗上。
不知是经过了这些事情,宓溟自己成熟了,还是因为他长到了该成熟的年纪。
车窗上的人影,显得格外的沉稳大气。以至于蒲江祺都没能说出他一直没有回来的原因。
沉默了一会儿,宓溟接着说道:“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
“你说。”蒲江祺靠得十分舒适,自从和宓溟在一起之后,这段时间是在这十几年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这让他格外的信任宓溟。
宓溟说:“我知道你虽然一直没有回来过,但每个月还是会往孤儿院寄钱,我通过宓氏,以你的名义给孤儿院办了一个基金,专门管理孤儿院的日常开销,宓氏会有专门的部门对这个基金进行管理,保证基金的正常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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