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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新婚夜,王妃扛着火车连夜出逃 > 第259章 他的母亲,确实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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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他的母亲,确实老了

苏挽烟轻枕着下巴笑看着他。

眼前的男儿郎,此刻好像就只有手中的小摆件一样,认真得让苏挽烟着迷。

待他擦好,目光看向苏挽烟时,苏挽烟又忙把视线敛下。

“我都看到了,烟儿方才一直在看我。”余南卿边把摆件递给她,边止不住上扬的唇角,笑道。

说这话时,又不敢正视苏挽烟,似乎怕是自己的错觉,但又十分的肯定。

早在不知何时开始,他就隐隐注意到,苏挽烟会经常盯着他看,可当他抬起目光时,她又会把视线移开。

“下次再看到自己偷摸着高兴就行,别告诉我。”怪不好意思的。

对于余南卿的话,苏挽烟并没有否认,晲了他一眼,接过那摆件,才问:“昨日甄玉怀的事,元和帝怎么说?”

“远宁侯被罚俸一年,远宁侯夫人与苏慕倾暂时收押大牢,听候发落。”

“意思是甄玉怀还能从牢里出来?”听这判决,好像并没有多严重。

甄玉怀得罪亲王都没有被立即判刑,而与之有直接关系的远宁侯,才被罚俸一年,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受多大影响。

“不知。”

“不知?”苏挽烟下巴一枕:“不知就是能,一般的人进了大牢可能就出不来了,但甄玉怀是远宁侯夫人,元和帝又给了回旋的余地,远宁侯动点关系肯定就能把她救出来。”

元和帝今日小惩大戒不就说明了这一点吗?

“关键在于,远宁侯还会救甄玉怀吗?”

甄玉怀做出这样的事,无疑是在给远宁侯府抹黑,苏慕倾又已经是那个样子,把她们捞出来,她们的污名就会跟随远宁侯府一辈子。

其实最好的结果,就是远宁侯主动放弃甄玉怀,大义灭亲。

这样一来,污名是一时的,长久计算,对远宁侯府利大于弊。

“唉。”苏挽烟说完叹了口气:“算了,不管了,反正也不是我的事,最后是啥样就是啥样吧。”

皇权大过天,他要人生谁又敢死?他要人死谁又敢生?

反正到最后她们的结局都好不到哪去,放出来了一辈子受人唾骂,不放出来就会熬死在大牢,她愁那么多干什么。

另一边,皇宫。

今日早朝结束时,远宁侯苏有为去了趟御书房。

御书房房门紧闭,御书房外还有一众大臣等着议事,房中就只有苏有为跟元和帝两人。

也不知他们在聊什么,待临近午时,苏有为才从御书房出来。

而在苏有为跟元和帝聊过之后,当天下午苏时檐就去大理寺的大牢见了甄玉怀。

此时,牢中的甄玉怀早没了往日的神采,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整个人就像老去不少,连平日保养得宜的黑发都白了许多。

身上还是那件在望湘楼乔装时穿的衣裳,不一样的时候已经染了牢中的污秽。

看到苏时檐出现在牢门外,甄玉怀激动的扑了过来:“儿啊!你终于来救娘了!儿啊!你快让他们把我放出去!还有你妹妹……快告诉我,倾儿被关在了哪里?你快去救救她!”

苏时檐,远宁侯府的嫡长子,今年已三十而立。

不同于远宁侯的圆滑,苏时檐面相带着抹清冷的疏远,他上唇蓄着胡子,眼神十分冷静。

说来他也是侯府的世子,待苏有为退位,日后是要袭承爵位的。

苏时檐微拧着眉头,看着在牢中歇斯底里的甄玉怀,他突然感到十分陌生。

在他眼里,他母亲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端庄得宜的,可这些时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跟父亲的争吵就越来越多。

以往她拿府中的小妾出气,也是有理有据,叫人挑不出错。

可最近,苏时檐总觉母亲有些无理取闹。

但到底是府中内宅之事,所以他也没有多去理会。

只是没想到自家母亲会冲动糊涂至此,将全家的身家性命与前途都不管不顾,将整个远宁侯府置于京城的舆论旋涡之中。

这次皇上不与计较,完全是因为他跟恭亲王府不对付,可若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即便再不待见恭亲王,作为帝王,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臣子一而再,再而三犯这种蠢事。

自苏挽烟嫁进恭亲王府,远宁侯府的名声就再不如从前,让苏挽烟代嫁是第一次,这次甄玉怀陷害余南卿,是第二次,若再有第三次,皇上还能容得下远宁侯府的错吗?

“檐儿!你怎么不说话!快让他们把母亲放出去啊!”

苏时檐回过神,抬手盖住甄玉怀抓握着牢门的手,说了一句:“母亲,你老了。”

今年的甄玉怀已经四十有四,他的母亲,确实老了。

曾经那个印象中温柔淑娴的,美丽大方的母亲,已经一去不复返。

甄玉怀睁着眼睛,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未回过魂,就见苏时檐从牢门的缝隙间,将一条折叠在手心的白绫递进去。

甄玉怀愣了一眼,随即似乎才反应过来,神情瞬间崩裂,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向后退去。

她摇着头,嘴巴张了好几次,却都吐不出一个字,眼眶蓄着的泪水流得汹涌,却没有一声哭喊。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她死吗?

这可是她的儿啊!

见她后退着不接,苏时檐拧眉:“母亲若是接了,还能保持些体面。”

苏时檐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甄玉怀便崩溃了:“苏时檐!我是你娘啊!”

她撕心裂肺哭喊着控诉,面目显得狰狞:“是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啊!是我一手把你拉扯大,把你培养成人的啊!你怎么能……”

甄玉怀疯一般扑到牢门前,扯住苏时檐的衣领:“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敢!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皇上?还是苏有为!”

苏时檐一把将甄玉怀的手握住:“母亲心如刀绞,儿子又何曾好受?可是……用计陷害亲王,使用违禁之物迷情香,母亲做出这样的事,将整个远宁侯府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母亲又叫风儿与屿儿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