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一片哗然。
“那是貔貅真身,不是进入这里的血奴,都会被废了修为,他怎么引动的。”
“你眼拙了,那可不是没废修为,这是血脉里的一滴真血,没被榨干净,在这里献祭了。”
观众台上,众说纷纭,都在看着这一幕,对李仁,也不由目露悲哀。
貔貅一族,也算是一方强族了,在恒沙不算什么,但前百血奴之中,有这一族的身影。
但被榨干了精血,也就一般,蜕变为凡胎,没什么特殊。
前面,好歹还算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然而,这之后,那可说不准了。
貔貅真身,哪怕只是燃烧了一滴精血,也仍旧可以发挥出十之一二的力量。
光凭肉身,这个诸天的俘虏,如何应对?
结局无非一个,死。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空中弥漫着一层紫雾,那是紫发青年背后的貔貅,鼻腔中呼出的气,此时张开血盆大口,压迫感十足。
“去。”
紫发青年不耽搁,身后,貔貅在空中踏步,奔腾而去,好似一头跃起的猛虎,朝着独臂的李仁,扑了过去。
顿时,大地哀鸣,好似万马齐奔。
这一刻,很多人都有一致的想法:他死定了。
被貔貅撕碎,已经可以预见。
长衍宗和风魔殿的两位主事者,更是眸中露出一抹嘲弄,大为畅快,紧紧盯着,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一幕。
该死的蝼蚁,害他们损失惨重,不可饶恕,赶紧去死吧。
其他知晓内幕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按道理来讲,投入竞技场的血奴,都是被榨干的,哪里还有精血?
除非...有人有意为之,放了一个没榨干净的血奴。
虽然这一举不符合规矩,但也只有一滴,算是擦着边缘,过关了,是某种潜规则。
因此,竞技场的裁判,面无表情,装着没看到,不干预对决。
至于这是谁干的...
那不明显吗,肯定是长衍宗和风魔殿。
人人都知道这两家的圣子喜欢来竞技场下注,挑选优质血奴,也暗地里操纵一部分走向。
李仁,很不巧,本该是被杀的耗材,却硬生生挺到现在,还反杀了被看中的一两个血奴。
这让两家圣子亏惨了,杀他的心,也攀升到顶点,不惜代价,弄了个貔貅族的血奴,留一滴精血,扔了进去。
毋庸置疑,他们今天必须让李仁死。
....
江尘端坐席位的一处王座,盯着这一幕,眸中平静,没什么波澜。
但仔细看去,那双眸子,似乎在演化开天辟地,混沌初生的景象,深邃的可怕。
他平静的坐在那里,却隐隐改变了周围的“气”,没有迫人的威压,却让人有一种灵魂深处的颤栗。
“嗯?”
旁边,岩霄停止饮酒,冥冥中的感觉,令他很不安,就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一举一动,都可以随意碾死自己。
头一次,没了睡眼惺忪的样子,蹙眉不已,看向竞技场深处。
心中嘀咕:不至于吧,自己过来试探一下,玄鸟族的那位准帝,就坐不住了?
鼎中,黑烬欲哭无泪,拦不住了。
“砰!”
貔貅落下,在地面留下一个大坑,然而,坑中却没有李仁。
空中,李仁面色苍白,右臂还垂落着一圈锁链,居然是躲开了这一击,但代价估计也不小。
“吼!”
那貔貅一声怒吼,反应很快,瞬间翻身,张口一吞,像一个漩涡一样,周围的一切,连空气都在被吞入。
这股拉力,让跳到空中的李仁踉跄,锁链噼啪作响,压根逃不了。
这是貔貅一族的神通,吞天纳地,虽然不过是一个皇境九重天使者,达不到那种恐怖程度。
可是,在这里,吞了一个皇境三重天,可谓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李仁面色一白,惨然笑道:“看来,我要死了。”
这一刻,他生平一切,像是走马灯一般,急速闪过。
华夏,江中山动物园,龙宝,囡囡,老杨,李相,大鹅,熊猫小花,江丁,江一,往事一幕幕,都成了泛黄的回忆。
他多想回家,一次次濒临死亡,一次次咬牙坚持。
可惜。
他的家,回不去了。
李仁坠落。
几乎是同时,江尘双眸一凝,转变成一双金色的龙眸,淡漠之下,蕴含着可怕的冰冷。
一种滔天神光,弥漫在体内,好似一位大帝,正要苏醒。
这次出手,无法藏拙。
这一战,会很难,会面临恒沙万族绞杀,四大祖神,须臾而至。
这一切,值吗。
或许别人会沉默。
他不会。
他修道,本就是为了守护身边之人,若今日见李仁而不救,他修道有何用。
为了这个,杀穿恒沙,又何妨?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杀他身边之人,要问自己,答不答应。
鼎中,黑烬心惊胆战,九州鼎身为他的本命器物,主人复苏,它自然也要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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