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越隐身回了寝宫,将离燕弄放在他之前住过的侧殿。
翌日天未明,缀玉流苏长冠挽发,环佩素雪曳地长裙的冷艳女子就坐在床边等他清醒。
殿中暖和的火炉摆在每个宫柱角落,中央的青铜鼎熏着的迷月迭香料雾色袅娜。
离燕弄长睫徐徐张开,鸾越故作冷淡道,“你昨日被浮生重伤灵台,昏了一日。”
离燕弄:“嗯。”
“你刺了他一剑,你该受何罚?”
“任凭吾王处置。”
“让他也刺你灵台一剑?”
“好。”
鸾越装不下去了,愠色道,“好什么好!”
她摘下自己手腕的一只通体散发暖白灵光的镯子给离燕弄的手腕戴上,质问道,“你喜欢干那些累活?被人推下水也不生气?不报复回去?任人欺负?为何不争宠?不爬本王的床?不与本王制造偶遇?”
离燕弄取下手腕的天品温水玉镯,“我是来当侍奴的,不是来当面首的。”
“你!”鸾越强势地把玉镯戴回他手里,施了法术,让他摘不下来。
“本王的侍奴就是面首,你就是本王的面首,你若是想入后宫,本王封你为君后。”
离燕弄怒极,冷冷盯着她。
鸾越回视他,“本王喜欢你,是你的荣幸。”
离燕弄:“我不喜欢你。”
“不用你喜欢。”鸾越作势去解他的衣带。
“别碰我!”离燕弄挡住对方的手,对方惋惜道,“好吧,不碰你。只是你没醒时,本王就将你全身看了个遍。”
离燕弄苍白的脸色浮现一层薄红,“无耻!”
鸾越浅笑道,“本王没碰你,方才与你说笑的。”
离燕弄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片刻后,有些倦意的他躺下阖目。
鸾越蹬掉了鞋,径直跨过他睡进里侧,双手攀上他的肩。
离燕弄移开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压住她的手,掀过被子盖住她。
鸾越难得的安分了。
过去许久,冬日的光线透过窗棂,殿里明亮一片,女子还是安安静静地躺着,似乎睡着了。
面朝外侧的离燕弄侧身伸手轻轻拆下她沉重繁复的发冠,把女子缠颈的乌发拿开,他将发冠放到床头的矮桌,才重新闭上眼。
他不知道,背后的女子睁开雾湿的眸子看了他良久。
春天降临,万物复苏。
忘忧湖的冰雪褪尽,害人不浅的见姝早已被鸾越处死,恪守本分的离燕弄成为了鸾越的亲侍。
离燕弄的工作很闲适。
一、每日帮鸾越绾发,他不会髻发和束发,鸾越要求和他绾一样的发式。
他会的发式简约,用一根素簪半挽、一个后压发饰半绾、一根发带低绑、一个发夹夹好两侧几缕发、两个发夹各前发到耳后,较繁些的就是,一个长冠穿进两侧几缕发,横簪穿回发冠固定。
只要是离燕弄绾的发,鸾越都喜欢。
二、陪鸾越用膳。
三、待在鸾越身边,品茗、下棋、赏花、泛舟等等。
鸾越与妃子云雨时,要他候在殿外,他就听从地站着,纹丝不动。
后宫风情万种的妃子比比皆是,鸾越似乎又歇了对他的喜欢。
修行之人难有子嗣,修为越高,子嗣越发难有。
鸾越的后宫有四位鸾鸟纯血传承者,鸾浮生、二宫司的嫡子鸾柔、二子鸾歌、鸾越同母异父的哥哥鸾慈。
鸾族自古以女为尊,女承王位。
这四位与鸾越的关系可浅可深,有时相敬如宾,有时如胶似漆。感情一事,四人不用对鸾越忠贞,但与其他女子结合不能留有子嗣。
鸾越这段时间便是在与这四人共赴巫山,每次请过平安脉的女子都不怎么开心。
鸾越要求离燕弄显现道纹,她说,她很喜欢他的道纹。
离燕弄在鸾宫的第五年初秋,鸾越终于有喜了。
那四人松了一口气,出宫的出宫,修炼的修炼,享欢的享欢。
王室对鸾越有孕一事十分上心,寝宫的侍奴除了离燕弄,全换成了死卫,宫医们都搬到了寝宫的偏殿。
离燕弄只给鸾越用素雅的发带绑发了,发带捆着满头乌发不轻不重的绑在后颈,如瀑垂落在腰。
多添的一事便是弹琴给鸾越静心。
怀孕二个月时,宫医用窥镜灵器探查过后,鸾越竟怀了五胎!
清艳的素裙女子欣喜地赏赐了宫医们。
来年五月初,鸾越分娩之际请来了医圣。
生产当日,离燕弄与五宫司之四位、后宫那四位血统传承者及王室中人候在正寝殿外。
殿门口,眉心一抹云色水纹的粉裳男子气质矜贵又清雅,长身玉立。
妖灵两界皆知,鸾族之主有一貌美近侍,化神中期,是位灵修,有柔情道纹。
灵界的第六位柔情道纹者,竟是个男修。
就连醉心医术的赵千音来鸾宫时也多看了他两眼。
鸾慈找他搭话,“清,良久未见,近日在干什么?”
离燕弄:“干活。”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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