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崩溃的锁死车门,把头埋进方向盘里。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担惊受怕了一整夜,直到日光升起,赌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空荡荡的街角和初升的太阳。
发现鬼打墙消失后,他第一时间跑去了警察局寻求庇护。
“你说的赌场在哪里?”警察环顾四周,“这片区域从来没有经营赌场的许可证。”
老陈急得满头大汗:“就在这栋大厦拐角!昨晚明明……”
警察打断他:“我们刚查过,那里是面墙,二十年来从没开过任何店铺。”他蹲下身,试图询问那个疑似王健恒的老人:“先生,您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了吗?”
老人突然抓住警察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他咧开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警察皱眉挣脱,却发现老人手中握着一个东西——一枚沾血的骰子,材质似骨非骨,六个面上刻的不是圆点,而是六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看老人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警察也问不出什么,直接叫了救护车。
当救护车赶到时,老人已经昏迷。警察翻开他的口袋,找出一张身份证——照片上确实是王健恒儒雅的面容,而出生日期显示,他今年才五十二岁。
救护车将王健恒带走后,警察看向周围的群众:“所以,你们谁见过那家幸运赌场?”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这年头,内地怎么可能有赌场光明正大的开在街头?
老陈似乎受了很严重的刺激,说话颠三倒四的,王健恒也陷入了昏迷,鉴于这两位当事人的情况,警方也只能放缓调查进度。
王健恒被送去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他的家人听闻喜讯,全都立刻赶去了医院,然而当他们亲眼看到王健恒的那一刻,差点吓得惊叫。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病床上的老人皮肤干瘪如树皮,青黑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他的呼吸微弱,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仿佛随时会停止。
医生摘下口罩,眉头紧锁:“王先生的各项指标都显示……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接近九十岁。”
“这不可能!”王健恒的小儿子一把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我爸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晚上老成这样?!”
医生摇头:“我们做了全身检查,细胞衰老速度异常,目前……原因尚不明确。”
病房外,王健恒的第二任妻子正低头摆弄着手机,她努力做出悲伤的表情,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搜索着“财产分配”的相关话题。
“老娘终于要熬出头了。” 她心中窃喜,作为王健恒的第二任妻子,她得防着那死老头把财产留给原配母子!
作为一个靠肚子和青春上位的小三,她这些年忍受着王健恒日渐浓郁的老人味,为的不就是钱吗?!
钱才是她的真爱,别的都得靠边站,包括她给那死老头生的儿子!
很快,王健恒的原配和大儿子也赶到了医院,两人瞅了王健恒一眼,然后一脸嫌弃的移开视线。
显然,他们母子俩对躺在床上的王健恒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全都是为了财产来的。
王健恒的两任妻子在病房里颇有几分剑拔弩张之势,然而这种情况在王健恒的七大叔八大舅组团赶到医院后,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迅速达成了共识,两个人分财产和一群人分财产,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这种时候可不能感情用事,钱到手了之后再去考虑别的。
突然,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变得急促。
护士惊呼:“病人醒了!”
病床上,王健恒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他的手指死死攥着某样东西——一枚暗红色的骰子,像是被血浸透的骨头雕刻而成。
他的第二任妻子立刻扑到床边,挤出几滴眼泪:“老公!你吓死我了!”
王健恒没有看她,而是死死盯着天花板,嘴唇颤抖一言不发,把所有来探望的人全都赶了出去。
……
当天下午,超自然调查局就收到了消息,并派遣一名调查人员,对王健恒进行详细调查。
调查员三十出头,穿着黑色风衣,他站在病床前,态度很温和的询问王健恒:“王先生,你确定你进入的赌场叫‘幸运赌场’?能再仔细描述一下你的所有经历吗?”
王健恒点头,声音颤抖但条理清晰地将自己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末了,他将手中一直抓着的骰子递给调查员:“这是我从那个赌场里带回来的东西……”
调查员接过骰子,指尖触碰到的一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窜上来。骰子的六个面上,刻着的不是数字,而是六张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在无声尖叫。
调查员不禁皱起了眉:“王先生,你刚才说,你昨晚最后侥幸赢了一把,才脱离了那个赌场,遇到这种异常事件,你究竟是怎么赢过对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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