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竹眼中划过一丝胆怯,可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拱手施礼:“关夫子,学生虽在国子监求学期间进步很大,可根基是在白鹭书院打下的,学生没齿难忘。”
暗暗阴阳关夫子是在怨恨他转学之事,故意瞧不起他。
关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他怒道:“你莫要说是我白鹭书院教出来的学生,老夫可不认!”
叶如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坐在评审席的段大人已经站起来劝说:“关夫子切莫生气,叶公子这诗做的极好,语言精粹,妙笔生花,如此高才,定非一日之功呐!”
段直瑞是翰林院的编修,上一届科举的状元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有不少上佳的诗作,于文人中名望很高。
关夫子气得差点哽屁。
另一位评审聂大人说:“这叶公子,本官有所耳闻。他年少做的《咏鹅》便是惊世之作,后来又做过一首《古朗月行》亦是出众,那两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犬子在家中时时吟诵呢!”
叶如竹的骄傲又重新写到脸上,还要佯作谦虚:“想不到大人还记得小可拙作,不胜荣幸啊!”
裴祭酒在诗册上一通翻,终于翻到原诗那页,拿给几个评审传阅。
“不是关夫子无端怀疑他,只是这诗作记载在古籍上,实非他原创呐!”
叶七七嘬着手指感叹【唉,刘希夷又死一次。】
叶如柏小声问:“什么叫又死一次?”
【这个倒霉蛋作了这首诗,他舅舅想据为己有,就把他给杀了。】
【如今再被那穿越者盗一次,可不就是又死一次吗?】
叶如柏惊道:“那七七能救他吗?”
他这个妹妹好像无所不能,神通广大。
【救不了。】
【几百年以后的事,我怎么管?】
评审席那边,几位大儒都传阅完了,竟像孩童一样你争我抢,在那里翻看其他诗作,显然也都陷进去了。
叶如竹重重咳嗽几声,几位大儒才抬起眼皮。
段直瑞公正说道:“叶公子,不是我们不信你,实在是这首诗,已经记录在古籍中……”
话说到这里,国子监几个学生开始起哄:“原来是抄袭的,我说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能写那么多好诗?”
“呸,沽名钓誉之徒,得亏陛下英明,将他赶出了国子监。”
楼子明嚷嚷起来:“穿着读书人的衣服,丢读书人的脸。”
楼子建与弟弟一唱一和:“把他剥光了衣服扔出去。”
叶如竹心说原作刘希夷现在连蝌蚪都不是呢,哪来的古籍,定是有人诓他。
他想起范闲斗酒诗百篇的热血场景,暗自庆幸天上掉馅饼了,整了整衣领,昂首挺胸道:“你们说我是抄袭,我便抄袭更多的好诗给你们看。”
“酒来。”
他豪迈地拿过一壶酒,提壶灌口,然后激昂地开始吟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
一首李白的《将进酒》念完,舆论风向立刻反转。
叶如竹洋洋得意,继续他的表演。
一壶酒饮完,他把酒壶一扔,豪爽笑对评审席。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
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念完,在场之人皆起立鼓掌。
“啊,叶公子真乃文曲星下凡呀!”
“惊世之才!惊世之才呀!”
“严兄,你我正在见证历史!”
聂大人笑容颇有跪舔的味道:“叶公子是何时写的这些佳作?”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唉呀,怎么此前不拿出来,给我们洗洗耳朵?”聂大人遗憾极了。
叶如竹轻蔑笑道:“若不是今日有人刻意污我名声,我一个十二岁的学子,怎敢锋芒毕露?”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啊。”暗戳戳指自己被赶出国子监,是遭人陷害。
几个大人窃窃私语:“这叶公子是谁家府上的公子呀?也不知是否婚配?”
“小女与他年龄相仿,我看他长得像我女婿。”
“想什么呢?如此才子,怕是要被玉珠公主招赘咯!”
裴祭酒囫囵看完了全本,总觉得那些诗有点印象,还在那里翻找。
关夫子浑然不知,已对叶如竹刮目相看,他诚恳施礼道歉:“如竹啊,是老夫冒失了。你乃旷世奇才,定是不屑抄袭的。”
叶如竹躬身回礼,显得气度很大:“老师怎可向学生行礼?如竹受不起呀!”
一时间,叶如竹声望爆涨,人人艳羡。
之前打他的几个同学,也都蠢蠢欲动,想去重新抱他大腿。
【二哥,该你表演了!】
叶如柏毕竟才八岁,紧张得不行:“我,我……”
【别我啦,你就当是去背书嘛!】
拿到诗册的第一天,叶如柏和裴祭酒一起看过一遍,裴祭酒记不清那么多诗,可叶如柏是最强大脑,过目不忘。
许是被叶如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叶如柏觉得屁股千斤重,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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