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甄静默一瞬,大笑出声,连连赞叹,"简洁明了,这两位的性子,老子喜欢!"
又看向崔广,"崔将军,今日吃好玩好,纵情享乐!"
陆禾筠睨一眼那人,又扫视一圈。
前方乱战不止,这些人竟真封城置之不理,纸醉金迷。
既如此……也用不着留狗命了。
她紧盯着柳甄的背影,眸底酝酿着滔滔杀意。
坐到位置上,柳甄没有命人拿来剑,而是示意她直接跳。
陆禾筠料想到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沈纪棠坐在凳子上,抬手拨弦,琵琶声如涓涓细流,悠扬婉转,她开始舞动,因肩上有伤,摆臂时会牵动伤口,咬牙硬着头皮跳。
酒桌上的人举杯畅饮,边看边低声议论。
而跳到一半,柳甄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眉头一拧,神情不悦的出声打断:"停!"
两人停下,站到一起。
连夜赶路到现在,一直未得到休息,加之身上有伤,只跳了这一小会便疲累不已。
陆禾筠稍垂头,慢慢缓着气,后肩的伤口好像撕裂开,湿热的血在外冒。
柳甄冷眼注视她,抬手一指,"你,走上前两步。"
"揭面纱,脱衣服。"
沈纪棠心一惊,蓦然抓紧琵琶,微抬头看她。
陆禾筠轻吐息,走上前两步,抬手揭下面纱。
当容颜展露之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直了眼,眸光发亮,紧盯着她的动作。
看到这,沈纪棠气得咬紧牙,手慢慢的摸向腰间。
就在此时,一小厮又急匆匆跑来,越过两人,径直来到柳甄的身边,附耳低语了两句。
听完后愕然瞪大双眼,怒火攻心的抓住一茶杯,愤然一摔,"混账!"
杯碎成渣,茶水溅到她的裙边,几人惊愕的站起。
陆禾筠顺势停止,半屈着身。
"知府大人,怎么了?"一男子弱弱的问打量。
柳甄没回应,大步走的崔广面前,"本官命令你,调派全部兵力,给我满州大肆的搜寻!"
"居然敢破城闯进来!"
他一脸淡漠,看都不看的问:"搜什么?"
看他这副不服气的模样,柳甄又气又恨,直接掀了桌,"崔广!本官有权命令你!"
"外头的人都闯进来了,难不成你也想打仗吗?!"
崔广不为所动的坐着,置若罔闻。
柳甄火冒三丈,高喊道:"来人!拿刀!"
陆禾筠慢慢看过去,大抵看清了情况,沈纪棠偷摸着来到她身旁。
见势不对,酒桌上的其他几人开始出来拉架。
"大人!莫动怒。"
"崔将军,知府大人也是为了整个全州百姓的安全,你就……"
话未说完,崔广沉声打断,"为了全州的百姓?"
逐渐面露怒意的看着几人,"封闭全州,派兵袭击自己的同胞。"
"你们究竟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掩人耳目!"
"前方在打仗!而你们还在这大摆筵席,吃酒玩乐!"
"玩忽职守,欺天罔地,枉为官者!"
听到这,柳甄怒极反笑,甩手挣脱旁边人的阻拦,"本官这些日子还是太高看你了。"
"若不是我让你掌兵权,你能做万兵之上的将军?"
"狼心狗肺的东西!如今反倒是助长了你的气焰,居然敢如此顶撞!"
这会子,一群持刀护卫涌进来,将整个客厅包围住。
崔广丝毫不惧,站起身来,眼神轻蔑的直视着,"怎么?又想杀人灭口?"
柳甄接过一柄长刀,不由分说的架在他脖子上,笑容奸邪,"既然不听本官差遣,那么就没资格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话音刚落,猝然间飞来一支珠钗,精准无误的刺入小臂!
吃痛的叫喊声响起,所有人愣怔一瞬。
柳甄拔出钗子,恼羞成怒的扭头,结果就是这一刻,一件大红色衣袍丢过来,倏然蒙住视线。
沈纪棠抽出腰间软剑与众护卫对峙,为她掩护。
柳甄愤怒的扯下那件的衣袍,不料陆禾筠迅速的一个高抬腿,他架着崔广脖子上的刀一时拿不稳的脱飞,紧接着腹部又猛遭一踢。
他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站稳之时,刀已经落在了她手上。
陆禾筠紧握着刀柄,眼神如淬了毒般阴鸷,"知府柳甄,你的狗胆可真大!"
柳甄错愕,"你…你不是舞姬!"
话一卡壳,顿然想到刚刚的事,"难不成你……"
"滥用私权,罔顾皇恩,知情不报,残害同僚!"
"桩桩件件,罪不容赦,当处以死刑!"
简短的言语,字字珠玑,包含了这一路所有的愤恨,一言罢,陆禾筠疾步冲了过去。
柳甄吓得扭头就跑。
局面一下子变得混乱。
沈纪棠一人挡着众护卫,而崔广等人则一头雾水没有看明白,惜命的躲到角落里。
她抛起刀,反握时扬手一掷!
长刀如箭,噗呲一下子,直直的贯穿胸膛,柳甄蓦然止步。
看到这,崔广震惊一霎,连忙反应过来的走了两步,看她狠绝的样子,不由得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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