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储物袋,将里面的两大行李箱都拿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
萧景迁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瑶光看了眼那两大箱子,心想着这得收拾到什么时候,“要不要我帮你收拾啊?”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你在旁边看着吧。”
萧景迁虽说从小锦衣玉食着长大,但最基本的自理能力还有,况且他有些洁癖,非得理得整整齐齐才行。
瑶光不怎么相信,但看他确实动作熟练,便也放心下来。
差不多收拾完一个箱子,萧景迁往旁边看了眼,原本坐着瑶光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又抬头朝院子里搜寻了一遍,都不见瑶光的身影。
或许是回去了吧,毕竟天也晚了。
萧景迁想着,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但很快又被他给压了下来。
将两个箱子都收拾完,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了,萧景迁擦了擦额头的汗,便听见院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还没瞧见人,倒是先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儿。
瑶光拿叶子裹了一大只烤鸡走了进来,烤鸡颜色正好,香浓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院子。
他今晚本就没吃多少,被这香味儿一勾,肚子便忍不住叫了起来。
有些尴尬地捂了捂肚子,瑶光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给你!”
萧景迁怔愣,“给我的?”
瑶光点了点头,“我看你晚上都没吃多少,这是我自己烤的,大长老和师兄都说好吃的,你尝尝看。”
将烤鸡又往前递了递,嘴里还絮絮叨叨说着饿肚子不好之类的话。
活似个小大人。
鲜嫩的鸡肉落入肚子里,从胃一下子暖到了心田。
竟是比宫中的珍馐美味都要好吃上几分。
宗主来的时候,烤鸡的味道还没散干净,瑶光倒是已经回去了,只剩下萧景迁拿着本书坐在檐下。
看了许久,却连一个字儿都没看进去。
自觉自己的效率有些低,略有些烦躁地放下了书册,揉了揉鼻梁,就瞧见院子里站着的宗门。
赶紧站起身,“宗主。”
宗主摆了摆手,温和地笑了笑,“在看书?”
“嗯,闲来无事,随意翻看翻看,也看不懂什么。”
宗主瞧了眼封侧,是本玄法的书,此类书简都是天人自然,玄而又玄的东西,需要参悟,看不懂也是正常。
“你是大长老门下弟子,往后修行自有大长老教你,不必如此心急。”
萧景迁安静着没说话。
宗主:“此次过来,是为了大长老之事。”
萧景迁才想起来先前宗主和大长老离开,说是有法子帮大长老恢复记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宗主点头。
“先前大长老收你为徒的时候,可是送了你一块儿信物玉佩?那玉佩是大长老吩咐我用特殊玉石铸就,里面封印了大长老的魂魄,用于压制你身上的命格。”
“我的命格?”
萧景迁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命格或许不同寻常,但宗主却不愿多言。
“你命格特殊,至于具体的,若有缘,你自会知晓。”
“我最近时常做的噩梦,跟这命格有关吗?”
宗主听说过他做噩梦的事儿,但具体的并不知晓。
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萧景迁知道从他这儿暂且得不到答案,或许还是要那三生石碎片才有用,便也不再多问了,重新说会了玉佩之事。
玉佩他原先是不带在身上,但既然要上山,就还是贴身放着了。
从怀里掏出玉佩,“要将大长老的魂魄拿出来吗?”
“不必。”
“大长老的魂魄是为了压你命格的,若是拿出来,于你不利。不过你既然在山上,与大长老相隔不远,魂魄便能与肉身进行感应。只需连接魂魄与肉身,只要玉牌离得不远,大长老就能暂时恢复记忆。”
片刻之后,琼芜殿内,玉床之上,大长老平躺在上。
在他的身体上方,悬着一块儿圆形玉牌。
玉牌瞧着与寻常弟子令牌无异,随着宗主注入灵力,萧景迁便隐约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逐渐显现。
那身影,分明就是当初自己遇见的那白胡子老者。
只见宗主双手翻飞,结成个十分复杂的手印,随着紫色的灵力不输入玉牌,直将玉牌都映成了紫色。
不过片刻,灵力的颜色变成了浅紫,宗主额头渗出薄汗。
床上的男孩儿猛然间睁开眼,便又一道无形的力量迎面而来,宗主赶忙收回了灵力,将灵力化作一道屏障护住了自己与萧景迁,却还是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萧景迁赶紧扶住了他,那边,床上的男孩儿睁开了眼。
明明还是一样的长相,却透出不一样的气场。
转眸望过来,只是视线淡淡撇过萧景迁,他便感觉被一道巨大的威慑压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波澜无惊的眸子又落在宗主身上,“辛苦了。”
“大长老如今可是想起来了?”宗主小心询问。
大长老点了点头,这才重新看向了萧景迁,“我说过,你我们乃是命定的师徒,你终究会走上北斗神宗的。”
萧景迁抿了抿唇,当时他确实说过。
只是当时他不愿离开母后,也觉得他不过个江湖骗子,并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
没想到一年之后,倒真让他给说中了。
大长老从床上走了下来,点了点萧景迁,“你,跟我过来。”
萧景迁愣了愣,还是跟了上去。
大长老领着萧景迁出了琼芜殿,两人刚出了殿门,宗主便听到一阵密音自脑内想起,“让瑶光看好萧景迁,若他有事,天下危矣。”
宗主心中大骇,当即严肃了神情,“我知晓了。”
……
“大长老,你带我去哪儿?”
萧景迁跟在大长老身后,大长老脚步未停,却是微微蹙了蹙眉,“你该唤我师尊。”
“……师尊。”
大长老这才回他:“你不必管,跟上来便是。”
这回了跟没回也没什么两样。
萧景迁不说话了,沉默地跟在大长老的身后,视线却是四下望了望,越往前走,眉头拧地越深。
“师尊,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