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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其中,自然不包括他。

这若是以前,他碰上知道,恐怕又得生气了。

可如今,他却只是目光失落、喉咙艰涩,沉默看着。

在下人胆战心惊的注视下,明景让垂眸收回视线:“去吧。”

除此之外,他没再说别的。

下人一听这话,自是松了口气,跟明景让告辞之后,就立刻走了。

他走后。

明景让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刚要离开,就看到另一条路过来的明元渡。

他的父亲。

明景让脚步一顿,眼中的失落也顿时被漠然所取代,等人过来之后,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父亲。”

“嗯。”

明元渡问他:“那下人手里拿着什么?”

他刚才过来路上,也看到了下人手里拿着的东西,远远看过来,像是邀帖,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明景让并不想与明元渡说话。

他们父子从小就不怎么对付,比起懂事听话又能干的长兄,他的桀骜乖驯实在让他的父亲头疼不已。

早些年他想管他,又碍于母亲为此与他争吵,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他不想看他这副不服管的样子。

他也不想看他,每次看到他就那副皱眉的样子。

久而久之。

他们父子之间的话,自然是越来越少。

但或许有那么一些时候,他的不服管,其实也是另一种想要让人注视到他的表现,他或许心中也曾盼着有一天他的父亲,能像看待长兄那样看待他,而不是每次看到他,都是那副他有多没用的样子。

不过如今。

他不想与他说话,就真的是不想说话了,从前的那些期待,已经再也没有了。

张口想说一句“不知道”,但不知道为何,看着他此时这种一如既往的沉静脸庞,他忽然很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所谓。

“郡主府送来的帖子。”明景让看着明元渡说道。

亲眼看着明元渡面露怔松,问了句:“给谁的?”

明景让竟被这句话弄得想笑。

他也的确笑了。

“你笑什么?”明元渡看着幼子这副模样,不由皱起眉。

明景让依然还在笑。

眼睁睁看着明元渡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反而笑得越来越大声,甚至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明景让!”

明元渡没忍住,厉声喊了他一声。

“抱歉,实在没忍住。”明景让终于忍住了笑,没似刚才那么猖狂了。

此时明元渡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行了。

但明景让却丝毫没有畏惧。

他就这样看着明元渡,好笑问道:“您自己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吗?”

“您说那帖子会给谁?给我吗?还是给您?”

见明元渡脸色愈黑。

明景让却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他忽然懒得说话了。

正要与人告辞。

突然听到明元渡冷声问他:“你现在是在怪我吗?你有这个资格怪我吗?”

“如果不是你,你的姐姐会离开吗?”

他又何至于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被自己的母亲怨怪?

明元渡自己也憋了一肚子的气。

没想到自己不去教训这个混账小子,他倒是有脸来责怪他了。

明景让被明元渡这番话说的,脚步忽然一顿。

他的脸色也有短暂地变化。

痛苦于他脸上弥漫,就连心口也被抽得一痛。

他没有回头,死死攥着拳头。

却在明元渡拂袖走之前,沉声回了一句:“是,我是做错了,我从来不否认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也没奢望她能原谅我。”

“但您呢?”

“您又是什么好父亲吗?”

“为了自己的利益,抛弃自己的女儿,您比我还——”

话还没说完,明景让就被打偏了脸。

明元渡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明景让的脸上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一道巴掌印。

耳朵也被打得嗡嗡作响。

“你、你这个逆子!”明元渡指着明景让,气得浑身发抖。

明景让依旧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

眼睛却一点点朝明元渡那边看过去,他毫无畏惧,倒让明元渡看着他,忽然心生怯意。

作为父亲的尊严,让他不可能退步。

他只能继续板着脸。

就在他还想训斥明景让的时候,明景让的又一句话,忽然传到了他的耳中。

“您这么确信吗?”

“没有我,您真的能做一个好父亲吗?”

“你什么意思?”

明景让看着他,耸了耸肩,不顾脸上的疼痛,嗤笑一声:“字面意思而已。”

他说完就没再理会明元渡,捂着半边脸,冷着一张脸,径直走了。

明元渡看着他离开,张口想说话,最终又作罢。

他忽然很累。

他原本特地过来,是想问问明景让什么时候走,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没想到该问的一句没问,倒是又吵了起来。

又想到他说的那些话,明元渡忽然用力抿唇。

……

两日后。

明景让没带一人,离开了安远侯府。

周昭如自打那日之后,就病了,明元渡更是懒得见他,当然,明景让也没去找他。走前,明景让只是去松翠斋和周昭如那边各磕了三个头,然后就一人一马离开了家里。

当天。

明笙乘着马车去了皇亲街。

在马车快要进入皇亲街的时候,她透过车帘,忽然看到一早离家的少年从里面出来。

少年没有看到她,骑着马离开了。

秋风瑟瑟。

整个燕京城,好像都被这浓浓的秋意所掩盖了。

一下子,这座城池,变成了黄色、红色……而她看着明景让离开的方向,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影,迟迟未曾回过神。

半晌。

明笙方才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