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二老的轻功独步天下,你作为他们唯一的弟子,却甘愿被困在这深宫?"她指尖用力,几乎要掐出淤青,"还是说……你另有所图?"
温君然睫毛轻颤,终于轻叹一声:"陛下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朕要听你亲口说。"她冷声道。
温君然沉默片刻,忽而抬眸,眼底再无往日的温润,只剩一片锐利:"臣侍要的,从来不是君后之位。"
"那你要什么?"
"男子亦可立于朝堂,亦可执剑卫国的机会。"他字字清晰,"陛下若能给,臣侍愿肝脑涂地;若不能——"
"若不能,你待如何?"她冷笑。
温君然微微一笑:"那臣侍只好……自己争。"
冷月翎盯着他,忽而大笑:"好!好!"
殿门重重关上,温君然站在原地,良久,将写好的《男诫》置于火烛之上,看它被焰火吞噬。
冷月翎回到寝宫时,风一无声跪在殿外。
"说。"她褪下外袍,语气不耐。
"顾珩今夜见了温君然。"风一低声道,"两人交谈甚久,但……"
"但什么?"
风一沉默一瞬:"但属下未能听清内容。"
冷月翎眸色一冷,虽未说话,但周身的威压表示着她的不悦。
风一伏身:"属下罪该万死。"
冷月翎摆手让她退下。
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想到那越缠越紧的因果,冷月翎长吐一口气,罢了,先处理当下要事。
冷月翎拿起奏折开始批改。
自她登基之后,便派人到顾倾国和寒邺国接手,两国的大部分国土合并至冷月国,但还有部分寒邺或者顾倾的余孽趁她们内乱期间占地为王,虽不成气候,但是颇有些棘手,再加上边陲小国的蠢蠢欲动和蛮族的骚扰,边境并不能说得上太平。
尤其是顾珩来了一手顾倾皇子在寒邺国男扮女装当摄政王的戏码,导致这两股势力几乎拧成了一股绳,打着救回顾珩的旗号,不断地骚扰冷月边境。
看来,荡平九州已经势在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