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座被火焰包围的宅院,飞檐上蹲着石雕的报信鸟——正是顾倾皇室暗卫的标记。
冷月翎飞身而去,
地牢的阴湿气息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冷月翎的鎏金战靴踩过满地蛊虫尸体,在石阶上留下黏腻的足迹。
最深处的水牢里,银铃声随着锁链轻响,像把钝刀慢慢剐着她的太阳穴。
铁栅栏后,白衣男子正在给垂死的囚犯喂药。
他转身时,腕间银铃发出清越声响,惊醒了冷月翎记忆里尘封的画面——
"阿翎?"男子手中的药碗"啪"地碎裂,"你肩上..."
冷月翎下意识后退半步,龙渊剑横在两人之间。
剑身上映出对方惊愕的脸——与梅花图上的男子分毫不差。
"宁凡。"她念出这个在舌尖压了数年的名字,"医仙谷大火,你果然没死。宁不桢也是你刻意送到朕身边的。"
剑尖突然挑开对方衣领,露出锁骨处新鲜的烙伤——那是冷月罪奴的标记。
水牢突然剧烈震动。
头顶传来瓦砾崩塌的巨响,有人在上方引爆了火药。
宁凡突然扑过来抱住她,两根淬毒的弩箭深深钉入他后背。
"小心..."鲜血从他唇角涌出,"陛下在地道埋了..."
冷月翎接住他软倒的身体,掌心触到黏腻的温热。
怀里的银铃还在响,和当年一模一样。
她突然暴起,龙渊剑劈开牢房铁锁:"风一!给朕把整座城翻过来!"
栖梧城的地道像蛛网般错综复杂。
冷月翎抱着昏迷的宁凡疾行,每走一步左肩就传来锥心刺痛。
拐角处突然闪出三个黑衣人,她单手挥剑,龙渊剑割开第一人喉咙时,剑身上的螭纹竟开始吸收飞溅的鲜血。
"噬心剑?!"幸存者惊恐后退,"你竟然把蛊毒炼进了..."
剑光闪过,说话者的头颅撞上洞壁。
冷月翎踢开最后一具尸体,忽然踉跄着跪倒。
怀中的宁凡发出微弱呻吟,她才发现对方后腰还插着半截断箭。
"为什么..."她扯下披风裹住伤口,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
宁凡染血的手指抚上她脸颊:"那年你说...要带我看冷月的凤凰花...可我始终没有等到。"
银铃轻轻响动,地道深处突然传来机括声。
冷月翎本能地转身护住他,三支铁弩贯穿右肩。
龙渊剑突然发出刺目血光,剑身上的螭纹完全变成血红色,左肩的噬心毒如潮水般退去——她这才明白,这柄剑要吞噬的根本不是敌人的血。
当风一带人炸开石门时,只看见女帝抱着画上的男人。
冷月翎将人交给风一,示意她将人安顿好。
回眸,脸上温情尽数敛去,"传朕令,屠城!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