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昨晚梦了堆有的没的,导致一晚上没睡,今早才晕倒在老子的地盘?”
玄本就头疼欲裂,而路西法不知是不懂体谅病人还是故意的,声音大到吵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我不是叫你服用脑啡肽了吗?你喝到狗肚子里去了?”路西法站在他的床头,居高临下地呵斥道。
“我喝了...就是因为那个做噩梦的。”
玄面带痛苦地捂上了耳朵,试图缓解耳鸣的症状,但这动作却被对方误解成了不耐烦的信号。
于是路西法更生气了,“你这混账肯定是没按处分上的剂量喝!真是纯活该!”
“你...!”
心烦意乱的玄也被他不留情面的话语逼出了些许火气。
“歪你们,病房里还是保持安静会比较好哦?”
斯图尔特的提醒如同一盆水,浇灭了二人争端的火苗。
他打量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来回打转,最后又锁在了玄的身上。
“一大早进医务室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抱歉...”玄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这一切确实是由他多服用了脑啡肽造成的,才小声地道歉着。
路西法撇过头去“嘁”了一声,表示不接受。
而斯图尔特边想着自己今天当了几次调和者,边若无其事地出了病房,根本不在意玄后续说了什么。
病房内很快只剩下了原来的两个人。
“那家伙到底是进来干什么的?”路西法看着敞开的门口。
玄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发现对方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低下头去,又开始自言自语似的道出歉意。
“对不起,我很清楚,这都是因为我没按你的要求去做才导致的...”
“行了!”
只是这显然起了反效果,路西法的脸色更难看了。
“谁稀罕你道歉了,赶紧收拾收拾滚回去工作!你们部长还跑过来问方案拿到了没...”
对方的骂骂咧咧让玄又清醒了几分。
他发觉自己的脾气最近不太好——对方讲话本就是这个德行,自己分明是习惯了的,但却又忍不住与对方发生争执。
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喂!你有在听老子说话吗?!”
路西法很恼火对方的心不在焉,直接揪住了他半扎的马尾。
“嘶——扯人头发也太过分了吧...!你刚说什么来着?”
“啧,老子说...”路西法烦躁地拍掉缠在手上的几根头发,“你晚上要是还做噩梦,就来找我。”
玄整理头发的手顿住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他,“找,找你?去你的房间吗?”
“废话,老子晚上不在房间还能上哪儿去?”
“可是,那个...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成何体统...”
“你他妈的...想什么呢!”路西法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红了耳根,像是气的又像是羞的,“我的意思是!我有办法让你摆脱噩梦!”
玄没想到对方的第一反应是急着解释开脱,但眼见对方逐渐起了杀心,急忙转移话题道:
“什么办法,安眠药吗?”
“...不是,安眠药顶多让你睡到半夜然后突然惊醒。”
路西法对他的猜测嗤之以鼻,而后摘下了挂于耳上的倒十字架耳饰,拿在手里展示似的晃了晃。
“用这个,它能影响人的梦境。”
“这是哪家工坊的武器么...我还以为这是你戴着好看的。”玄表现出了适当的好奇心,好让对方有继续介绍下去的欲望。
“这破玩意儿哪好看...呸,这是老子之前工作时上头人发的,也算是那片翼比较不错的科技。”
“诶...这样的东西,给我真的好吗?”
“你当老子在发红包?还推脱上了。”
路西法嘟囔着脏话,又将耳饰挂好,“但我待会儿会用到,所以晚上再说。”
他的神情忽的严肃起来,“我有种预感,今天会很难熬过去。”
看对方这般郑重,玄也不认为他在开玩笑,只是觉得奇怪,然后想起了斯图尔特来时说的无心之言。
“是因为进了医务室吗?”
“滚,跟那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且你也不看看是谁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