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派卡因的语速陡然变快,絮絮叨叨着极为可怕的话语,呼吸和心跳都由于情绪的激动加快了许多,几乎要再次进入不久前癫狂的状态。
“…你的手还好吧?”
她突然又平静了下来,似乎是由此回忆起了什么,死死盯着芬利从一开始就掩在背后的左手。
“诶,没事没事,这点小伤对吾来讲不过是小菜一碟…呃呜!”
罗哌卡因不由分说地抓过芬利的手来看,痛得芬利发出一声闷哼。
她也没挣扎,只是略有心虚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挠着脑袋。
“我真的那么做了…?打断手脚…”罗哌卡因低声自言自语着。
但她很快就丢掉了面上的阴沉,带着在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欢欣,倏地站起身,顺带拎起了芬利,抓着人就往邻近的走廊大步跑去。
“好啦——主管要我们去工作!前往中央本部镇压‘绝顶之战’!”她大声喊出了指令内容,似乎在振奋如乌云般沉重的精神。
“诶…诶?可是、可是您的伤…”
芬利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磕磕绊绊地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她满脸担忧地望着对方的腹部,却惊讶地发现方才那可怖的创口已荡然无存,只有EGO上残留的大片血迹提醒着她这里曾有着严重的刀伤。
“没关系哦,因为主管刚朝咱打了好几发子弹,你可以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全好了?”
“是诶,好神奇!什么时候打的?”
“…不知道呢。”
芬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吸引了去,自然没发现罗哌卡因脸上的笑意已经失了大半,似笑非笑,格外渗人。
*
“哇…好厉害。”
在看到安吉尔手持EGO,以杖尖单单往地面上轻轻一敲,数不尽的血色镰刀拔地而起,直接捅穿了离他距离极远的绝顶之战时,向来有点害怕他的灰喜鹊都不自觉地鼓起掌来赞叹道。
“谢谢,如果杂耍看够了的话,还请你去清理T-3区的血色黎明。”
“啊…!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安吉尔一转头过来跟他说话,灰喜鹊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手里缠满绷带的黑色利剑差点没拿稳。
他红着脸,磕磕巴巴地道了歉,慌里慌张地跑掉了。
“拜托,这都多久了,他还是这么怕你。”
叫天子望着逃得老快、连他都忘了捎上的灰喜鹊,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换了身粉色的军装制服,手持粉红涂装的枪。
他同样对安吉尔的镇压速度咋舌不已。
他刚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子弹,还没装上弹,安吉尔就已经把绝顶之战包括它的衍生物汁水大合唱一视同仁地捅了个稀巴烂。
这确实强的没话说。
但令叫天子苦恼的是,灰喜鹊见了安吉尔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没有骂他。”安吉尔手里仍握着EGO,看见他来,便义正言辞地辩解道,“更没有责备他。”
“知道知道,但我还是不理解,喜鹊那家伙…到底怕你啥呢?”
“不清楚。”
叫天子索性把子弹重新揣回口袋,他懒得去追汁水大合唱炸出的几个小丑,打算留在原地等灰喜鹊镇压完成,过会儿再与他汇合。
“你除了瞪着人的时候有点唬人之外,就没有什么可以威慑住别人的地方了。”
对方说话一如既往地直白冒犯,安吉尔皱了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那便与我无关…”
“奇怪,明明随便拉出个人都比你长得凶狠,气势连蕾蒂西娅都不如,身高就更不用说了,跟残疾人没什么区别……喂喂,别动手啊!”
叫天子的出言无状终于是令安吉尔忍无可忍,他当即用杖尖抵上对方的下颔,强迫对方闭上嘴。
“再说废话,以后就别想见到你的同事了。”
“好好好。”
尽管叫天子已经高举双手作投降状,但那副流里流气的模样依旧让安吉尔窝火。
反省是不可能反省的,他也就装装样子,反正安吉尔不能杀了他,逗一逗也无所谓。
果不其然,就算再生气,安吉尔也还是收起了EGO,气呼呼地走掉了。
叫天子则没心没肺地朝他挥了挥手,全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因此遭到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