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我的事，我便先行离开了，主管。”
看出沙利叶大概率不会出事之后，安吉尔便匆匆告退。
“他也太懂看眼色了。”
本来就有单独与沙利叶谈话的意图的主管摸了摸下巴，又顺手拍了拍沙利叶的狗头。
“不过就算他留下来也没关系，我讲的只是一点小事。”
“那我帮您把他叫回来?”
因受到刺激，沙利叶脑袋上的金色眼珠变为红色，而后被他强行控制合上，免得吓到主管。
“没必要，反正我主要问的人不包括他…”
主管小声嘀咕了句，清了清嗓子，“公司的重要计划即将完成，到时候你我都可得到一段长假…当然，你们员工的工资我估计也是那个时候全部发放。”
“这样啊。”沙利叶毫无世俗的欲望，机械地点点头，“您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他以为主管是在用无关紧要的废话来铺垫一件大事。
但主管却是不满地瘪了下嘴，意兴阑珊地收回了本欲戳他毛领上眼珠子的手，“是啊，是有其他事…你记忆恢复了是吧?”
“是的，您需要我补充档案吗?”
沙利叶不明白主管不高兴的原因，他将这归咎于自己没有及时上报自身情况的变化。
“你的简历确实比沉默乐团第三乐章后的能源收集条还干净…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详细过往和入职理由了，毕竟我不会去记这些东西，告诉我你入职前的工作或身份就行。”
“我曾担任过二老板一职，主管。”
本来打算找下一个人去的主管听到这话紧急刹住了脚，新奇感激起了他沉寂已久的八卦之魂。
“真的假的？二老板是那个叫拇指的帮派的一个阶级对吗？那我这个身份跟你讲话够格吗？会不会不符合礼仪？不符合的话你是不是会按照规矩肃清我？还有‘教父’对你怎么样啊？”
主管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莫名唤醒了沙利叶骨子里的某条DNA。
沙利叶把头垂得更低了，看着是极为恭顺，挑了些能够回答的问题:
“千真万确，主管。
您作为世界之翼的高管，自然能与二老板平起平坐。
如果您属于理事会的高层，那么哪怕与‘教父’面对面商谈事务，也无人敢提出异议。”
“我算是高层吧…”
何止，他还是这片翼的创始人之一呢——A是创始人，那他守了那么久的公司，也可以算是半个创始人吧。
不过这就没必要告诉沙利叶了。
但看着对方连对工资都提不起半点兴致的模样，主管不仅有些唏嘘。
“记忆的完整与否还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么？”
他想起之前每次碰到沙利叶，对方最喜欢提的话题就是工资奖金还有加班费，唯恐他哪天携款跑路。
虽然那时候是挺不爽对方的态度，但如今这般疏远恭敬的沙利叶……
更不爽了是怎么回事？
“抱歉主管，我不清楚。”
沙利叶的回应格外认真，双手捧着薄暝奉到主管面前，再次低下头去：
“我虽不再是拇指的一员，但在公司里，拇指的阶级礼仪依然可沿用。对于我之前的严重逾矩行为，我深感愧疚羞耻，作为处罚，您可以砍下我的舌头，打碎我的下颚，而后再搅碎我的…”
“诶诶，行了行了，你都说了这里是公司，不是什么拇指总部，别来这套。”
主管被他冷静且可怕的发言和行动整不会了，连连摆手让他赶紧把薄暝收回去。
“我明白了。”
待沙利叶收好武器，再度望向自己的时候，主管笑着问道：
“虽然不太明白你是为什么失忆又为什么入职了公司…不过，拾回记忆后，你有没有想过回到拇指去，继续干你的二老板？”
性格的变化…会影响员工对自己的忠诚么？
“主管，在哪儿都一样…”
沙利叶余光瞥见主管面上令人胆寒的冷意，熟练修改了将要脱口的答案，“我既然是公司的员工，就必然向公司奉上一切，绝不会做有违公司利益之事。”
主管这回终于是满意了他的回答：
“拇指以不作多余思考、一心遵从上级指挥出名，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做出危害公司的事情。
不过奉上一切也太夸张了，你跟以前一样就行，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