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并不知道方旭初一和家人开口,便把她道士的身份说出去。此刻,她在便利店里买了一张胶凳子,拎着便往铜青巷走去。
黑色长款风衣,带帽戴口罩,整个人只有两只眼睛和双手露在外面。
同样的位置,她往阮空尘旁边靠。
“来了?”
“嗯!老爷子,您干这一行多久了?”
“十五六年了,本身我就很喜欢国学文化,看的书多了,冥冥之中,好像就明悟了一些东西,所以不顾家人反对,给人算命。”
他当时,自认为天赋过人,辞掉了工作,毅然决然走上这条路,现在也回不了头了。
有些时候,他算得也很准,不懂收敛,泄露了天机,如今应了五弊三缺中的独,走哪里都是独身一人,无家无业。
“我有一去处,不知老爷子是否愿意跟我走?”
“什么地方?”他这样的孤寡老人,除了在街上混口饭吃,也没什么作用。
“清元观。”时羽沉吟片刻,便郑重的邀请。
“清元观?是不是一百多年前盛极一时的道观?”他在看书时,书里有提及到。
书里说,一百多年前,华夏还正处在危乱之中,清元观的道士,几乎都下山上了战场。所以,清元观才会由盛及衰,断了传承。可现在,他竟然听到了清元观还有传承人。
“对,但因为一些事,如今道观凋敝,香火不旺。加上我,道观里也只有三人。而我,是这一代的观主。我看老爷子学富五车,学识渊博,所以想请您加入道观,开班授课,辅导弟子。”
只见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自己的肺腑之中。
然而,尽管如此努力,他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终于,他睁开眼睛,用那只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一般的手,指向对方,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你……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时羽一脸郑重,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没有欺骗于您!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
“好!我答应你!”
曾经也有人邀请他去道观,但都被他拒绝了!如今时代在发展,道观里的要求也越来越多,与他的一些想法相悖。
“那我给您地址,到了山下,我当然来接你!如今道观在重建中,你去的话,能帮帮忙!”
“好!那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一下,便去。”
“好!”时羽在手机上敲击几下,便发了定位给阮空尘,这时,她的摊位前来了很多人,排第一个的是一个瘦瘦的妇女。
她形消骨立,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
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地凸起着,肌肤紧紧地贴着骨骼,毫无一丝多余的赘肉。她的面容更是憔悴不堪,双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眼眶周围布满了深深的黑影,就像是长时间未曾合眼休息过一样。
双眸显得黯淡无神,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哀伤。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虚弱,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在地。
她怀里紧紧抱了一个布包,紧张得手抖,她挪动脚步走近,忽然把手里的布包丢到时羽摊位上。
“大师,大师,求您救救我,有……有鬼要杀了我!”她说着,面带惊恐的看向四周,精神紧绷。
时羽看出她身上的煞气,主动牵过她的手,一股灵气送进她的身体,安抚着。
“没事,别怕,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女人点头如捣蒜,接着便转身。
“走,去看看!”时羽看向阮空尘,示意他跟上。
阮空尘胡乱收了摊位上重要的东西,跟在了时羽的身后。
周围的人有想跟着凑热闹的,时羽一挥手,一个忘字打过去,他们瞬间忘记自己要干嘛了!
阮空尘扭头看向散开的人群,心里震撼不已,这等手段,堪称一绝。
那女人居住之所位于极为偏远之地,周遭环境可谓是荒僻异常。
一条狭窄的小巷子进来,两边的楼房直接挡住了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潮气,仿佛能拧出水来一般。
房屋错落无序地排列着,彼此紧挨着,显得拥挤而局促。这些建筑大多破旧不堪,墙壁斑驳脱落,屋顶漏雨成了家常便饭。
窗户上的玻璃早已破碎,用破布或木板随意遮挡着。整个区域给人的感觉宛如一座贫民窟,贫穷与困苦在这里肆意蔓延。
一进来,就阴冷的不正常。按道理,在这炎夏,绝不可有这般感受。
时羽稍停脚步,闭上眼眸,再睁眼时,瞳孔里浮现了一圈金色,她清晰的看见了周围弥漫的煞气。
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些破烂的房子里,也没有一点生气。
“这个地方很邪门,越往里走,越让人不舒服。”
阮空尘直觉自己连骨头都跟着凉了!
“带着!”时羽给了他折好的符纸,阮空尘拿到手里,感到寒气被祛除,身体开始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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