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随即吩咐瑾将家小接回,同时派遣官员前往三郡。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三郡派去的官员纷纷被撵回来,向孙权报告:
“关云长那厮,毫不留情,连夜把我们赶回来,稍慢一步就得人头落地。”
孙权怒发冲冠,急召鲁肃问责:
“子敬,当初是你担保,把荆州借给刘备;现在他得了西川,却赖账不还,你就这样坐视不管?”
鲁肃微微一笑:“主公勿忧,我已谋划出一条妙计,正要向您汇报。”
孙权迫不及待:“快说,有何妙计?”
鲁肃慢条斯理:“咱们在陆口屯兵,然后派人请关云长来赴宴。如果他敢来,咱们就用甜言蜜语劝他;要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埋伏刀斧手,一举除掉。倘若他不敢来,咱们就立即出兵,直接跟他决一死战,夺回荆州。”
孙权大喜:“正合我意,赶紧行动!”
阚泽却忧心忡忡地进言:“主公,此事需三思。关云长乃当世虎将,非泛泛之辈。万一计划不成,反受其害。”
孙权不悦:“那你说,荆州何时才能回到我手中?”
于是命令鲁肃立刻实施此计。
鲁肃领命离开,直奔陆口,找来吕蒙、甘宁密谋。
他们决定在陆口寨外的临江亭设宴,写好邀请函,挑选一名能言善辩的使者,乘舟渡江。
江口的关平询问了一番,便引领使者进入荆州,拜见云长,传达了鲁肃邀请赴宴的诚意,并呈上邀请函。
云长接过书信,一目十行后,对使者说:
“既然子敬如此盛情,我明日定会准时赴宴,你先回去吧。”
使者一溜烟地告辞了。关平皱眉头说:
“鲁肃这厮突然发来邀请,肯定没憋好屁,老爹您怎么就答应了呢?”
云长哈哈大笑道:
“我难道不晓得吗?这明摆着是诸葛瑾向孙权报告,说我死攥着三郡不放,所以让鲁肃在陆口囤兵,邀我去开会,目的不就是想要荆州嘛。我要是不去,人家还以为我怕了呢。明天我就独自划条小船,带上十几个亲随,单刀赴会,看鲁肃能奈我何!”
关平急忙劝道:“老爹啊,您这是要拿着您的性命,往狼窝里闯啊,这可不像是对得起二叔的托付啊。”
云长摆手说:
“我在战场上,千军万马中横冲直撞,箭如雨下,枪如林立,我匹马纵横,就像逛菜市场一样,还会怕江东那帮小耗子?”
马良也来劝道:“鲁肃虽然风度翩翩,但现在形势紧急,难保他不会动歪脑筋,将军您还是慎重为妙。”
云长得意地说:
“想当年,战国时期的蔺相如,虽然弱不禁风,但在渑池会上,把秦国的君臣都瞧得一文不值,何况我这种曾经学过硬功夫的人呢?既然话已出口,就不能言而无信。”
马良忧心忡忡地说:“就算将军您执意要去,也得有所准备啊。”
云长满不在乎地说:
“那就让我儿子挑十艘快船,暗藏五百水军精英,在江上待命。一旦看到我的信号旗,就让他们过江来。”
关平领命,心里忐忑不安地去准备了。
却说那位信使匆匆回报鲁肃,言辞中透露出一股子轻松愉快的调子,说那云长大侠已经慷慨激昂地一口答应,明日必定准时抵达。
鲁肃连忙与吕蒙碰头商讨对策:“咱们这位贵客来了,咱得怎么迎接?”
吕蒙一拍脑门,机智如他提议道:
“如果他带着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咱俩就和甘宁各带一支小分队,偷偷摸摸藏在岸边,听到信号炮响,立马冲锋陷阵,准备大干一场。要是他孤身一人,那就在宴会厅后面埋伏五十名刀斧手,就在酒酣耳热之际,给他来个意外惊喜。”
计谋已定,一切安排妥当。
第二天,鲁肃派出侦察兵到江边瞪大眼睛守候。
过了早晨的辰时,远远望见江面上飘来一艘船,船上除了船夫和几个壮汉,就只飘扬着一面鲜红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霸气侧漏的“关”字。
船只慢慢靠近岸边,只见云长身着青衫绿袍,悠然自得地坐在船头,旁边周仓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那把标志性的大刀,还有八九个膀大腰圆的关西好汉,腰间各自挂着一把闪亮的腰刀。
鲁肃一看这架势,心里既惊又喜,连忙迎上前去,将云长请进府内。
一番寒暄过后,宾主入席,酒宴开始。
鲁肃举杯频频敬酒,却不敢直视云长的双眼。
而云长却是谈笑风生,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仿佛这场宴会不过是家常便饭,让鲁肃暗自感叹:
这位大侠,果然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啊!
酒劲上涌,气氛正酣,他一脸严肃地对你说:
“贤弟,有件事得向你吐露一二。记得当年你大哥,那个皇亲国戚的家伙,让我在你那位大老板面前担保借住荆州,说是打下四川就归还。现在四川都成了咱的囊中之物,那荆州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别让人说咱不守信啊。”云长轻描淡写地回答:“哎呀,这可是国家大事,咱们喝酒聊天的时候就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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