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这是何种手法?”一老药师看着觉得眼熟,又说不出所以然,于是出声说道。
众人皆是摇头,炼丹如同文字,博大精深,各有所长,每个炼丹师的手法根据喜好习惯都不相同,通常来讲,炼丹即熔炼药材汇聚精华的过程。
眼观李白在别人刚起炉,他就已经出了一炉,从丹方可知,想要炼制金丹类别的丹药,哪有如此快的速度,除非是自认倒霉随意炮制,否则不可能那么快出炉。
药老一言不发,又看了半晌,见到李白再次添药起炉重复动作,心中顿时了然,也是此时,脸上难掩赞叹之色,开怀笑说:“这小子倒是聪明的很。”
“药老可是看出门道了?”
旁人听到药老笑声,忍不住凑近问询,老人笑了片刻后解释说:“也不是什么高深手法,不过是小孩算数之学,旁人皆会,然而我们目光太过长远,忽略了本该最为简单的手艺,此子是大才啊。”
听了药老的解释,一众老药师仔细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全是恍然大悟,看着身旁全被李白唬的一愣一愣的药师,法正也是猫爪挠心,自己本就不懂,此时看着他们都懂的样子,心情就愈发郁闷起来。
坐在法正身边的一名老药师看出法正疑惑,深知对方不懂炼丹奥妙,便向继续细解说,“法大人应该心中疑惑,这炼丹术最为简单的,便是一味一味药的熬制凝练最后融合提炼。
简单来说,对于炼丹术而言便是入门手法犹如孩童学步,这李白定是没练过暖心丸,心知苦难于是便用此巧妙办法规避烂药风险,只要每个环节都能成功,那么最后结果定是可以出丹的。”
法正大概明悟过来,心中不觉得有多聪明,反而感觉有投机取巧的嫌疑,简直有损榜首之名,他不气馁又故作不解问:“此种手段应当炼丹师皆知,怎能算聪明?”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药老通过药童叙述得知了李白的动作和小手法,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
当他听到法正的疑惑时,他是知道法家向来看轻商贾的,其他人都怕法家,唯独他不怕,出于爱才之心,他忍不住吹捧起李白来。
“此言差矣,法司长这就是外行看热闹了。”药老笑道,继而补充说:“正是因为炼丹师皆知,然则在炼制丹药时,几乎不会有炼丹师会用此种方法,越是金贵上乘的丹药,此法就需要越加扎实的基本功。”
他说完这句停顿了一下,看着李白再次起炉,满意的点头道:“之所以李白会采用这种办法,第一是他极其自信,认为自己每一个环节都不会出错,第二,这是考核,时间有限无法累积失败经验所以只能选取成功概率最大的方法,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扬长避短,在万千炼丹手法中,无论是哪个炼丹师,包括老夫我,在接触不熟悉的丹药时都不敢肯定说从不失败就能炼制成功。”
药老说完以后长长叹了口气,感慨道:“难得的是,这入门的手法其实大多数炼丹师都忘了,可这年轻人居然没忘,看他手法也不像头一次炼丹,是极有经验和研究的,难得啊。”
法正接不上话,在他看来,李白手法不过是商贾家族指点,刻意为之行贿拉拢的手段之一,不见得有多么高妙深奥,药老瞥他一眼,甚至法家中人的性格,自不必与之多说,静心继续向身边药童细问李白动作。
考场里,李幼白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被讨论了多少会,她眼下正小心翼翼的炼制着最后一炉,俗话说得好,大道至简,一加一等于二,她没炼过这暖心丸,可想要成功,只要小环节不出错,那么全部加起来最差也能成丹。
没办法,丹药万千,她又不是人中龙凤,只能取巧取其精妙来度过困境了,她担忧的是,若自己炼丹成绩太差,不知法正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暖心丸一共需要三十六味药,她分成四炉烹煮,每炉九味药材,她基本功扎实,只练九味药绰绰有余,随着第五炉升起,最后的三十六味精华汇聚一块。
李幼白站在小铜炉前闭眼假寐,身姿挺拔,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实际上是施展无眼术探查铜炉内气压变化与火焰大小,利用御物术更细致化操控变数。
站在旁边监查记录的官差盯着李幼白一眨不眨眼地看,由于没有任何动作,所以只能写下原地站立不动六个黑字,显神秘万分。
就连药老身旁的药童也是看不出路数,便如实说李白站在炉前一动不动。
药老听后连连点头,当场点评说,“此子炼丹手法已然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相。”
法昭临因不懂爹爹为何不下令到考场中抓拿作弊奸人,特意上楼询问,刚行至楼上就听闻药老说的这句,从先前药师们的传言能够听出,那个叫李白的炼丹术似乎很高,不是爹爹口中的酒囊饭袋之辈。
她不懂炼丹,还以为李白是装出来的,没想到药老都如此肯定,她一时间忘记了向爹爹询问的事,转而趴在阁楼的木栏边朝下看,瞪着美眸,眨啊眨啊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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