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道银光恰好横在慕容卿小腹前,却是谷仲溪控制着折枝剑堪堪挡下这必中的一刺。
慕容卿大惊失色,待想还招时,烈吟秋却如鬼魅般贴地绕至慕容卿身后,抬手便是一毒针。
距离仅一步之遥,且正好借慕容卿挡住了谷仲溪的视线,几乎是必中之招!
叮!!
又是折枝剑的反手一挡,毒针应声而落。
这一招,在场三人皆吃了一惊。
慕容卿无暇多想,忙返身仗剑刺去,倒是谷仲溪呆呆看着手中剑指,分明感受到方才那是几乎下意识的一个举动。
逍遥游七阶,真我境界!
原来是这么个回事!
若在平常,从四下气流的变化感知到危险再作出反应,分明需要一个主动意识的控制。但当习惯运用本我的无意识行动御敌时,这个动作居然几乎是即时发生的。
谷仲溪心中暗暗庆幸,若非刚刚好突破瓶颈,今夜慕容卿怕是凶多吉少了。
眼前慕容卿正仗剑连攻,使得是极为缥缈阴柔的一套剑法,走的是如残影般的七星步,可烈吟秋左闪右避,似风中飞舞的蒲草一般,竟让慕容卿一时占不到上风。
谷仲溪不禁皱紧了眉头,这烈吟秋的步法,怎么看都有些道家的味道,几乎与自己的逍遥游真法一脉同源。可形势已不容乐观,方才的笛音说明附近必然有一名暗藏的贼人,若不尽快拿下烈吟秋,倘若笛音再起,局面怕是极难对付。
念及此处,谷仲溪不再留手,身形如电般激射而出,陌上长剑骤然飞出剑鞘,在皎月下划过一道寒光直向烈吟秋刺去,攻的是其步法落点的位置,正对其脚踝。
慕容卿正气急败坏地强出剑招,忽听闻身后一阵呼啸,欣喜万分,自知眼前这女子还得留着性命,手上剑法力道也便收了一收,上剑虚挑其腰际,谷仲溪的陌上剑已然攻至。
上下齐攻,烈吟秋再无法逃避,正当慕容卿以为得手之时,一道碧光自旁侧屋顶一闪而至,叮一声将陌上剑顶开,而慕容卿的虚招被烈吟秋一晃,仍然未中。
一身月白长衣之人从屋顶一跃而下,顺手凌空接过挡下谷仲溪一剑的碧光之物,却是一只通体翠绿的玉笛。
慕容卿见来了帮手,一时只得止步,以守势死死盯着前方二人,身边气息扰动,谷仲溪飘然而至,却并未立即御剑进攻。
“真是好久不见!”
这一句自谷仲溪口中说出,满是嘲弄的味道。
月白长衣之人很潇洒地转个笛子,微微抬头,乃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轻须微动,嘴角也是个玩味的笑意。
“没想到居然在此地碰见秦公子,哦不,现在应该唤作谷公子了吧。”
谷仲溪一声冷哼:“邹琴师不抚琴,改吹笛了吗?”
此人正是阴阳家,邹钰!
邹钰却一脸无辜的两手一摊:“我的琴,不是在秣陵牛首山,被张真人一道雷劈了么。况且在这晋阳城内做这等隐秘之事,随身背个琴,也不大好看吧。”
谷仲溪面上的笑意渐渐凝固,目光变得阴冷肃杀,沉声道:“所以说,烈吟秋当真是阴阳家之人!”
邹钰瞥了眼身边如傀儡一般的烈吟秋,笑道:“不错,只是这个名字她自己都不喜欢。如今的身份,月主,槐香。”
“烈吟秋竟是月主!”谷仲溪暗暗握紧陌上剑的剑柄:“而你,居然敢以琴声控制她!”
“若非我控制住她,终有一日她会被其心魔彻底吞噬,我这是,在救她呀!”邹钰咧嘴而笑,在慕容卿看来却无比瘆人。
“说什么救人,真是大言不惭,冠冕堂皇,可笑至极!”谷仲溪怒叱道:“你在江东搅弄风云,如今又在北方暗藏祸心,我真是后悔,当初在牛首山上便该杀了你!”
“啧啧啧,可不能这么说,”邹钰摆手道:“北方诸事皆是鬼谷月白主理,这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个打杂的。”
谷仲溪冷哼一声:“莫把责任皆撇在一个死人身上!你暗布阴阳令,又以身入局确保目的达成,诸般手段,以为我眼瞎了吗!”
邹钰面上的笑意瞬间化为虚无,沉声道:“看来谷公子知道的事可不少啊!”
谷仲溪眼中闪过一抹锐色,喝道:“你果然是司辰!”
邹钰一时愕然,呆了半晌才笑道:“厉害厉害,不过寥寥数语便将我套了个底朝天,谷公子当真是个不世之材!枉我先前还觉着你比不上诸葛稷,如今看来,还是我眼拙了!”
谷仲溪一口怒气在胸中积聚,叱道:“你还敢提诸葛公子!如此说来,雁落村之役也是你的谋划!”
邹钰登时连连摆手:“我可没有能耐调动晋军,雁落村,我所做的不过是让孙小玉适时目睹了一切罢了。”
“还在扯谎!那屠村的甲士,分明不是晋军!!”
邹钰一脸无辜道:“那我可更不知了!负责安排军队的不是我,是司命大人。”又嘴角抹过一丝冷笑道:“所以说,杀害你的青竹的仇人,也是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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