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容将长安之行的任务交给张玉汝与柳泽川,那“护送货物、照看产业”的说法,不过是摆上台面的幌子,这种事情有的是人可以做,而且一定比张玉汝和柳泽川更加的专业。
若往深了探,这更像一步埋在雍州四大家族博弈棋局里的暗棋——长安是四大家族利益绞缠的核心,每一步落子都牵扯着势力消长,而柳家派去的这两人,既是棋子,也是柳玉容试探破局的关键。
要弄清这步棋的深意,得先剥开雍州四大家族——赵、魏、秦、柳——那层“各司其职、相安无事”的表象。
四大家族的根基本是“各占一域”:赵家掌“粮与药”,魏家握“武与防”,秦家控“矿与人力”,柳家则靠“药剂”后来居上。
最初因主营业务无直接冲突,彼此间还能维持合作——赵家给柳家供药材,秦家帮柳家运药剂,魏家替赵家的粮队护镖,形成了一套脆弱的平衡。
可随着家族扩张,这份平衡早被悄悄打破,尤其是柳家的异军突起,彻底搅乱了四大家族的排序。
赵家是雍州的“粮袋子”,也是四家里的“老大哥”。他们祖辈传下的耕种技术,加上这些年培育出的“抗异能量小麦”“速生水稻”,能在异能量肆虐的土地上稳定产出粮食,硬生生撑起了雍州的粮食供应。
这年头“民以食为天”,赵家凭这份“粮食霸权”,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成了各聚居地不敢得罪的存在——谁也不想断了自己的粮路。
后来赵家又拓了异种植物与药材种植,在雍州南部建了数十片恒温恒湿的大棚,专种“青灵草”“紫蕊花”这类对环境挑剔的药材。
柳家做药剂,七成核心原料都来自与赵家合建的药田,这份“药材依赖”,让两家成了表面上最稳固的盟友。
魏家则是雍州的“刀把子”,以安保为业,骨子里带着武力带来的傲气。
小到云溪镇商户的日常巡逻,大到雍州边境聚居地的城墙防御,甚至其他家族的商队护送,几乎都有魏家护卫的影子。
他们还开了护卫培训营,不少小家族的护卫都得送去过历练;族里更有三位宗师级能力者坐镇,明面上是四家里武力最强的存在。
靠着这份“武力优势”,魏家稳坐了多年的“老三”位置,日子过得安稳——直到柳家的药剂卖向了全神州国。
秦家是雍州的“基建骨”,靠采矿发家,手里攥着西部三座大型矿山,产出的铁矿、铜矿是造武器、机械的命脉。
这些年秦家又深耕金属冶炼与机械制造,雍州半数聚居地的防御工事、运输用的重型马车,都出自秦家工坊。
但秦家真正的王牌,是“人力资源”——采矿、冶炼、制造都要大量工人,多年下来,秦家与雍州大小聚居地都搭了线,从矿工、铁匠到有手艺的技工,秦家随时能调动一支数万人的劳动力队伍。
这份“人力掌控力”让秦家根基极稳,连赵家都得让三分——毕竟赵家的粮田也需要秦家造的耕种机械。
而柳家,是四家里最年轻的“闯入者”。
论综合实力,柳家排在末位:没有赵家的粮食霸权,没有魏家的武力威慑,也没有秦家的资源根基。
可论发展潜力,柳家却是四家里最亮眼的——他们靠“药剂”打破了地域限制。
柳家这些年研发的药剂,从基础的疗伤药、能量补充剂,到能抵抗异能量污染的“抗异化药剂”、短暂提升能力的“增幅剂”,性价比远胜其他家族的产品。
更关键的是,柳家没把自己困在雍州——他们借秦家的商队运货,找外地小家族做代理,硬生生把药剂卖到了江南、漠北,甚至遥远的岭南。
这份“跨地域销售能力”,是赵、魏、秦三家想都不敢想的——赵家的粮食运出雍州成本太高,魏家的安保业务离不开本土人脉,秦家的机械太重难转运,唯有柳家的药剂轻便易带,能穿透地域壁垒。
任谁都看得清:柳家现在是第四,可只要药剂渠道继续扩张,赚的钱足够招揽更多能力者、建更多药田,超过魏家只是迟早的事。
这份“崛起威胁”,成了柳家与魏家矛盾的导火索。
魏家本在“老三”的位置上过得安稳,柳家的崛起却让他们坐立难安——柳家赚的钱越多,就能买更多资源、养更强的护卫队,迟早会抢了魏家的饭碗。
可在异兽危机没爆发前,魏家没理由动手:四大家族彼此制衡,赵家与柳家合作很深,而秦家也不愿意看到魏家势力进一步扩大,魏家若贸然打压柳家,只会引火烧身。
直到益州防线告破,局势彻底变了。
从雪域高原冲下来的异兽,顺着益州往雍州蔓延,长安城首当其冲,被大量异兽围攻;雍州其他小城也频频遭袭,各聚居地对“安全”的需求瞬间飙到了顶点。
而这,成了魏家的机会——谁都需要魏家的护卫队守城墙、护商队,谁都不敢在这时候得罪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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