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黛青忽然又将镜头转向了自家哥哥。
“嗯,新年快乐。”正低头整理衣领的苏鹤眠,猝不及防就轻咳了一声。
“就一句呀?行吧,行吧!知道你词汇匮乏!”苏黛青的笑声自屏幕那边传来,娇俏而又可爱。
看着苏鹤眠那略带着一丝慌乱的眸子,姜知予的唇畔,不禁泛起了一抹极浅的笑意。
嗯,新年快乐。
……
*
次日,是姜父亲自开车带姜知予前往机场的。
车上,他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直到车子已经安稳到达VIP通道入口处,他才缓缓开开口——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无论你是不是我们的女儿,你始终,也是某个人的孩子。如果他们看见你过得不好,会伤心的。”
“谢谢。”姜知予下车的步子微微顿了顿,“我预约了城中心医院的全科专家门诊,后天,您记得带……她再去做个全面的体检,尤其是肺部,看起来,好像是严重了。”
“啊?哦,谢,谢谢。”
姜父显然很是意外,有些别扭地道了声谢,然后,才又幽幽叹了口气。
“哎,去年,你,呃,她妈妈为了省钱,是去一家小医院看的。吃过药后稍微好了点,我就以为好了,没想到今年冬天又开始了。看来,是该去大医院看看。”
小医院?
姜知予不动声色皱了皱眉。
“好了,不耽误你工作了,快去吧。”姜父挥了挥手,“你,呃,妈妈那边我会处理好的,有空多来电话陪她聊聊天就行。”
“嗯。”姜知予略微颔首,戴上了墨镜,“这张卡您先拿着,以后有什么需要,再给我打电话。”
“不要,不要!”姜父却是根本不伸手去接,“我可不是找你要钱的意思啊!你每个月给你妈妈那卡上打的钱,我们都还用不完!”
“嗯。”姜知予微微笑了笑,“是我非要给您的。”
“你这孩子。”无奈之下,姜父只好又接过了那张银行卡,“那我们就先替你存着。”
“不用。”姜知予的笑容,却是灿若朝霞,“儿女们赚钱,本就是该给长辈用的。”
姜父微微怔了怔,直到姜知予的身影已经再也看不见,才默默叹了口气。
……
*
槐安县到京城的距离虽远,但飞机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下午,姜知予就已经到达《问鼎》首映礼的会场,开始做妆造了。
电影首映礼,她之前从未参与过。
好在有曲清黎早已提前整理好的流程,也不算是什么也不了解。
因为是孙闻导演的年终巨献大电影,所以首映礼的排场,也铺得特别大。
不仅有投资方、制片人、主流媒体和演员们的参与,甚至还邀请了一些粉丝数量比较多的自由影评人。
看来,是已经做好了全面宣传的准备。
开场致辞和片方介绍过后,便轮到主创团队亮相了。
媒体记者们,像是看见了什么爆点,纷纷举着“长枪短炮”,一顿抓拍。
姜知予虽然只是女三,但“温柔”的人设讨喜,且自从定妆照发布之后,就一直被网友们所议论着。
于是,也没少被记者们提问。
“请问姜姜,和内娱公认的大咖们一同工作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如果10分满分,给自己的演技打多少分?”
“以后有打算完全转型演员吗?下一次,想接个什么样的剧本?”
……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姜知予不紧不慢举起话筒,却忽然察觉到眼睛有些干涩,不太舒服。
她揉了揉太阳穴,低头一看,才见自己身上,竟然有三个类似光照的小红点。
姜知予挑了挑眉,瞬间就想到曲清黎在演唱会开始之前,跟她提到的激光笔。
说是有些黑粉,会在台下,偷偷用激光笔,照射爱豆的眼睛,以期达到干扰表演,乱人心态的目的。
没想到,演唱会上没遇到,《问鼎》首映礼,却是遇见了。
姜知予冷笑一声,幽幽看向台下。
很快,就找到了大致的方向。
只是那个区域,粉丝太密集,肉眼难以观测。
“姜姜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吗?”
见姜知予忽然停了下来,前排的一位记者不禁好奇地问道。
“嗯,是。”姜知予略带歉意微微一笑,“我想问问媒体记者们,你们的摄像机,都是高清的吗?”
“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怔住了。
姜知予问这个干什么?
莫非还怕人家还原不了她的美貌?
就连站在姜知予身边的影后齐爽,也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抱歉,只是察觉到似乎一直有人在用激光笔照我的眼睛,所以想借大家的视频素材用用,等会就去报警。”
姜知予笑得依旧温柔,在有些人看来,却是比魔鬼还可怕。
而她的话音才落,媒体记者们眼神里的震惊,却是越发明显了。
有人用激光笔了?
没想到一场电影首映礼,竟然上升到了要用激光笔的层面?
是有多讨厌姜知予?
大爆点啊!
关键是,姜知予还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了出来?
并且,还要报警?
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要知道,演唱会激光笔,在华夏内娱,几乎是已经是屡禁不止的问题了。
经历过的人很多,但很少有人会像姜知予这般,直接在现场就进行质问。
一来,很多偶像是看重名气的,不太想向观众们承认,自己是有黑粉的。
二来,散场之后,拿激光笔的人,很难定位,就算查下去,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我的摄像机是8k画质的,360度无死角拍摄,稍后就将素材发给你!”
良久,前排一位扛着摄像机的女记者,忽然出声,笑着说道。
“好,谢谢。”
姜知予点了点头,也不多言,直接就又将话题引回到了《问鼎》大电影上来。
而原先,台下拿着激光笔的那几人,却是忐忑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接走也不是。
“博哥,怎么弄?”一个染了黄毛的少年,顿时就慌了,凑到自家大哥耳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