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裴洛竟然是扬起头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这是一个不带一丝情欲的吻,一触即分,像是一滴雨滴落在池塘之中,并没有泛起多大涟漪。
最后裴洛像是有些害羞一样,缩进了江月白的怀中。
江月白愣了愣,唇上如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让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瞳孔。
刚刚裴洛是亲了他。
虽然一触即逝,却让他脸红心跳。
明明两人之间更亲密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都比不过这一次的浅浅一吻,像是水滴落进了滚烫的油锅。
“反正这是梦,师尊应当不会生气吧。”
裴洛喃喃着,下一刻竟然是睡了过去。
江月白看着熟睡的裴洛,微微叹了口气,在小榻上睡并不舒服,他只好又将裴洛抱到了床上。
他看着熟睡的裴洛,他竟是也有些微微意动。
或许是因为院子里的微风正好,又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个极浅的吻,他的心更乱了。
像一团乱麻找不到出路,最后只好用剪刀全部都剪断了。
他慢慢的俯下身,对着裴洛的额头也印下了一个吻。
露出的耳尖泛出艳丽的红色。
他直起身子,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勇气一般,“对不起阿洛,我现在还不能回应你。”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
话说了一半便被他止下,又轻轻抚着裴洛的眉眼,随后故作轻松的离开了。
……
裴洛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灯影重叠之中,裴洛竟然觉得有片刻的温暖。
因为他在灯火之中,看见了师尊。
此刻的江月白正在灯前翻看着一本游记,竟一时间入了神。
见裴洛醒来,江月白也放下书卷,坐到床边,问道:“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过去,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极为模糊的梦,梦里他又闻到了清浅的梅花香,和师尊身上的一样。
还有温软湿润的唇。
但是此刻,他却不敢在师尊面前直说。
他难奈的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道:“师尊恕罪。”
江月白并没有其他的神色,“下次不许这样了。”
又指了指一旁食盒:“这有一碗粥,温着的,你喝了吧。”
便也重新回到了书桌旁继续看起游记来。
刚刚醒来的裴洛却有一些失落,那真的是自己的梦。看来是最近太累了,竟是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江月白虽然在看书,其实视线却没有落在书页上,而是偷偷的看着裴洛那边。
见裴洛神色如常,心里竟是又酸又涩,最后只能强迫自己不要想。
这样,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好像那两个吻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另一边,裴洛打开食盒,就闻到了清甜的粥米香气,他端起碗来,喝一口又放下,“这粥……”
江月白闻声赶来,“这粥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从裴洛的手中接过粥碗,“我亲手做的,可能是太久没做饭手生了,我看看。”
说着也喝了一口粥,入口丝滑,软绵细腻,温度也刚刚好,有些疑惑的看着裴洛:“没什么问题啊?”
裴洛见状,笑着补充说道:“这粥很好喝。”
“师尊的手艺还是和之前一样,都是这么好吃。”
裴洛笑着说完,又从江月白手里接过粥碗,仔仔细细的品尝起来。
江月白僵在原地,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裴洛只是平a了一下,而他却几乎交了大招。
这时,解剑院外传来的脚步声,很快传来嗒嗒嗒的敲门声。
来人是凌嘉宴和他那位夫人。
夫妇两人一来,竟是直直的朝着江月白跪下。
江月白和裴洛都愣住了。
“凌少城主这是何意?在下只不过是清玄宗中最普通不过的弟子,担不得少城主如此大礼。”江月白故作惊讶道。
“仙尊谦虚了,在下实在是有要事不得不求仙尊帮忙。”
江月白又道:“我并非是什么仙尊。”
而凌嘉宴却又开口说道:“我知道仙尊此次微服前来定有深意,只是我也是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才求到仙尊面前,还望仙尊恕罪。”
这话一出,凌嘉宴自然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江月白正了神色,问道:“凌少城主是如何看出来的?”
凌嘉宴:“仙尊怕是忘了,您在我小时候救过我一命,救命恩人又怎敢忘。”
“这件事,我早已已忘却,没想到凌少城主还一直记着。”
裴洛在一旁看着两人叙旧,心里不是滋味,忙转移话题道:“不知道凌少城主有何要事要找我师尊帮忙?”
重点关键词:我师尊。
“可是和凌老城主的死因一事有关?”
凌嘉宴对于裴洛的挑衅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他的夫人点了点头说道:“裴仙长好眼力,正是。”
“这是我的夫人。”凌嘉宴朝两位介绍道。
苏清阙也不扭捏,朝着江月白行了礼道:“在下苏清阙见过仙尊和裴仙长。”
江月白只是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只是凌老城主究竟是怎么回事,清河城又怎么变成了这样?”
凌嘉宴这才娓娓道来。
“我父亲的死有蹊跷,之前还是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突然听信了一位神秘人的说辞,那位神秘人说东海之下有龙宫,得到了龙宫的传承就能问鼎大道。”
“您是知道的,父亲从来对问鼎大道一事并不热衷,不知怎的,这次就像入了迷一般,加重赋税想要建造去往东海的龙舟。”
“虽然清河城富足,但是也承受不了这么大支出,所以不少百姓都搬离了清河城。”
江月白沉思着,看来这就是为何现在清河城如此荒凉的原因之一了,只是那神秘人究竟是谁呢?
“这神秘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