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是个清流?
郭丰连忙晃了晃脑袋,怎么可能....
大抵是先做做样子罢了,待时日久了便会露出本性了。
再说了,清流之官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然他有什么油水可捞?
那个杀千刀的前任,因为送礼把自己家当掏空了不算,还把下属们给一顿剥削,实在可恶,如今他正需要一份肥得流油的差事来填补空缺才是。
郭丰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引着路,带着周康去后院歇下,
却见周康自进了后院起,便眉头紧锁,面上不见多愉悦的样子.......
完了完了.....
郭丰在心里叫苦,上一任县令在临走之时只恨不得将官衙给掏空了才好,
那些个字画文玩,瓷器摆设,就连梨花木的桌椅都带走了,
如今后院空荡荡的,只像被劫掠了一样...
果然,周康驻足:
“这院子.....”
“大人你放心......”郭丰连忙道:
“前任县令走时将院子里的东西带走的差不多了,是以看着空旷,我等不知大人喜好,不敢贸然采买装饰,待大人您这边歇好,将平日爱好什么告知小的,明日之前定装饰的让大人满意。”
“你是说,这还是被上一任给搬过的?”周康问道。
郭丰连忙点头:
“对对对。”
虽然....还有几方好砚被自己趁着不注意给顺走变卖了,可多数还是上任拿的,毕竟人都走了,高低也让自己蹭些油水不是?
“奢靡至极.....”周康道。
“对!就是!奢靡....哎?”郭丰顿住。
周康指着头顶上因被上任嫌弃不值几个钱的灯笼:
“这灯笼上面附着的,乃是文金纸,一沓可低寻常百姓之家大半月的开销,如今竟被用在灯笼上...实在是....”周康肃然:
“日后官衙之内严禁奢靡之风,违者严惩。”
“是....”郭丰只好应道,便是如他八面玲珑,都揣测不了面前这位是什么个心思了。
县太爷的住宿的主室很大,亦很宽敞,不过就剩些桌椅了,倒是和只有一个行囊的周康有些相得益彰的意思。
周康拒绝了郭丰话里话外想为他接风洗尘的意思,只一句明日一早便出堂开审将郭丰给打发了。
郭丰只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装装样子罢了,便也不在意,
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周康上任的消息告知了镇子上的商户们。
隔日里,周康人还没出后院,便被小山一样高的礼物给堵在了门口。
郭丰举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如意对周康谄媚道:
“这是张记玉石店的老板孝敬您的,您看着成色,这手感......”毕竟张记还给他额外包了一封厚厚的红包,这新县令面前,还得早早的露上一面才好。
周康看着面前价值不菲的玉如意:
“那就他了。”
我就说你装不下去吧~~
郭丰在心里得意,嘴上却是奉承:
“好嘞,大人,那这些都给您搬到内室还是存在库房?后院的库房大着哩,这些都能放下。”
还是放库房吧,左右还没来得及清点,自己还能趁机挑些不起眼的给昧下。
谁知周康挥挥手:
“搬去前堂。”
“前.....前堂?”
“对,前堂。”
话毕,不由分说,周康便径直往前走着,
郭丰不敢违抗,只好招呼着手下一起,将琳琅满目的礼品给搬到了前堂里。
待周康走到前堂,果不其然,以张记为首的各个商铺的老板早已候在那里,张老板只差满脸的肥肉都堆笑成了褶子:
“早闻周大人盛名,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这通身气度,乃是我等能比拟啊.....”
周边各老板纷纷在心里骂着:
惯是个会拍马屁的,你闻个屁盛名,要不是郭丰通风报信,你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周康走到堂前坐下,
桌案之上,已然放了好几张油墨未干的状纸,每张状纸底下,都垫着一叠厚厚的银票。
周康拿起桌上的状纸,照着念道:
“城南空地被姜氏强占?”
张老板连忙上前:
“对对对,小民就是特意来找大人您做主的,这帮刁民往日里就喜欢强占空地,平日里也就不说什么了,如今小的家里人口渐多,便想着把外宅往外拓上几分,这都开始拆墙砌瓦了,谁知那刁民竟说是占了他家的地,死活都不依,小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大人给小民一个公道了。”
“那田地可有归属,可有田契?”周康问道。
张老板愣了一愣,嘴上便打了结巴:
“兴许....兴许....是有的...吧...小民也不太清楚....”
“那田中可有庄稼?”周康又问。
“有...有的....”
“一年四季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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