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慕谦走前看了眼别墅,这里是华国jun权的象征。
山顶上只住着四家人,陆、赵、缪、沈。
曾经这里没他们缪家与赵家,而是章家与吴家。
是他们曾爷爷筹谋,长辈们的付出,才让缪家能有一席之地。
他们不像沈家,有开国之功,也不像陆家,自古就是权贵。
他们家很普通,就是普通小兵一步一步上来的。
他知道曾爷爷的心愿,如果他父亲没死,他们缪家稳若金汤,陆家后他们家是最有希望的,比赵家还要有希望。
权贵,权贵,有权有钱,才能称为权贵,他们比赵家厉害的在他们家的钱是自家产业,而赵家是姻亲产业,所以赢面更大。
但,他父亲死了,还是他们家最重要的一脚。
如果他父亲没出事,他伯爷爷会是陆家后,华国新一代登顶人。
但现在,他们家元气大伤,不出意外,要想登顶,就得等他与他哥成长起来。
也是这样,他对温娇娇的恨才会那么深刻,他父亲救她死了,死的不止是他一人,还有缪家。
如果他曾爷爷不在了,他们家虽不至于搬出山顶,但也是四个家族中最弱的。
缪慕褣与缪慕谦没坐车,就这样走着。
陆念晟与赵宁妄正在玩,看到他们愣了一下,但也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赵宁妄看着他们走远,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阿妄?”
陆念晟看向自己的好兄弟。
“就是感觉自家捡了个大便宜。”
赵宁妄心里不是很开心,他们家本就做好了在缪家后登顶,毕竟准备了那么多年,家里都稳得住,加上二伯赵今阳还年轻,大家也不着急。
但没想到,会突然听到缪家出事,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但缪慕谦父亲不在了,这让他们都很难过。
大家都是从jun,虽是高门子弟,但他们都做好了,不愧自己职业的事。
所以,他们家其实接到这个消息时,是开心不起来的。
“诶,确实。”
“虽然缪叔叔在时很嚣张,我就骂了缪慕谦几句,就被缪叔叔打了屁股,但我们也不想缪叔叔出事。”
“不管他们了,我们继续玩。”
陆念晟拉着赵宁妄去自己家,他刚得了新玩具。
“嗯,不想了。”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悲伤也去的很快。
走在路上的缪慕谦没在意别人的目光,握紧了自己哥哥的手。
“哥哥,我们会让缪家越来越好。”
缪慕谦知道那些人都觉得他们家可惜,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只能继续往前。
“嗯,我们会的。”
缪慕褣也知道自家什么情况,握紧了弟弟的手,郑重点头。
等他们回来时,缪娇娇正乖乖坐在沙发上。
“谦哥哥,褣哥哥。”
温娇娇看他们回来了,刚站到地上,膝盖太疼,没站稳又跪了下去。
缪慕谦冷冷看着她,“爬过来。”缪慕谦对着温娇娇抬手。
温娇娇惊愕看着人,还保持跪倒地上的动作。
“小姐,快爬过去。”
女佣轻轻推了推她,温娇娇不想动,但女佣对着她点头。
她没法,只能乖乖一步一步从沙发,慢慢爬到缪慕谦面前。
“会叫了吗?”
缪慕谦蹲在地上,没在意她的眼泪,轻轻揉着她的头,仿佛真在摸狗般。
“会了。”温娇娇有些怕他,乖乖点头。
“叫吧!”
缪慕谦心情不好,就这样看着她,声音淡淡。
“汪,汪......”温娇娇边哭边叫,一直不敢起来。
“嗯,真听话。”
“把剩饭抬上来!”
缪慕谦看向女佣,他刚吃剩的白粥,一直让女佣温着,就是特地给她留的。
“哥哥,我不想吃剩饭。”温娇娇怯生生开口。
“哦,是想饿着?”
缪慕谦声音拉长,捏着温娇娇脸,用了几分力。
温娇娇又哭了,她好饿,她想起来,但她不敢说。
“吃吧!”
碗被他放到地上,依然没有勺子。
温娇娇这次学乖了,不敢再说其他,慢慢靠近想用手抬起来,就被缪慕谦拉住。
“就这样吃。”
“听话,娇娇。”
缪慕谦笑着摸温娇娇的头,声音却很冷。
温娇娇害怕缩了缩身子,乖乖凑近,就这样小口一小口吃着,眼泪却大颗大颗砸进粥里。
“真乖,娇娇要记住,以后每天都要这样迎接哥哥回家。”
“知道吗?”
缪慕谦看温娇娇点头了,心里的郁气散了一大半。
“去定个狗窝与绳子。”
缪慕谦交代女佣,女佣很听话,不敢反驳。
“给她安排的老师来了没有,让她来见我。”
缪慕谦今天还有作业,不能一直与缪娇娇玩。
“已经到了。”
管家没看温娇娇,对着缪慕谦点头。
“嗯,让她去书房等我。”
缪慕谦不喜欢温娇娇不听话,打算先不让老师教她识字,而是教她懂些‘规矩’。
缪慕褣心疼看了眼温娇娇,但也没停,跟着弟弟上楼。
女佣看她吃完了,又给她放了碗水。
因管家在,她不敢让温娇娇起来,也不敢喂她,只能让温娇娇自己喝。
管家是缪家老人,对温娇娇是最不喜欢的,也没管,淡淡看了眼女佣,女佣低着头,不敢与管家对视。
“记住你的身份。”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别乱发善心,到时害了自己。”
管家警告了两句,就走了。
女佣看了眼还在喝水的温娇娇,有些同情,但也不敢让她起来。
“小姐,那边是教室。”
“你,你爬过去。”
女佣给温娇娇擦了擦嘴,指了指方向。
“姐姐,我膝盖好疼,我想起来。”
温娇娇以为谦哥哥他们走了,她就可以起来了,但女佣姐姐却让她继续爬,她好难过,又想哭了。
“小姐别哭,少爷就在楼上,”女佣赶忙哄着她。
温娇娇想到缪慕谦,身子抖了抖,可怜兮兮抬起头,双眼红肿,不哭都疼。
她不敢哭,怕又被关到祠堂,怕没有饭吃。
她只能无声落泪,一步一步爬到教室。